“該說錯的應該是我吧。”林問渠終於肯開口說話。
“是我撿到那本破書來到這個不屬於我的地方，是我東施效顰扮演著林問渠，是我不要臉的理所當然的做著別人的師傅。”
林問渠語氣有些許無力：“我在本尊麵前裝作本尊，優孟衣冠便是如此吧。”
季殊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驚惶失措、無所適從過，也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害怕過。
林問渠的語氣和態度讓他感到心慌，他怕林問渠會因為此事疏遠他他，不再理他，甚至，甚至離開這裏回到原本的世界。
一想到此他便渾身發寒，他急切地握住林問渠的手：“你不是東施、不是優孟，你沒有錯，我也從未在心裏譏諷過你。”
季殊的聲音甚至帶上了一絲懇求：“木木，真的對不起，我不該瞞你這麼久的，真的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不要這樣好不好。”
林問渠有一瞬間晃神，而後看向了季殊那雙帶著小心翼翼的眼睛：“你不必如此，我根本沒有生你的氣，我是在氣我自己，破綻百出，我早該猜到。”
季殊來不及想這話的意思，他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木木哄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特別緊張木木生氣了，尤其是現在。
暴跳如雷、惱羞成怒，他都隻是緊張沒有害怕，但是木木現在一臉冷漠地說著沒有生他氣的樣子，他是真的打心底怕了，他怕木木會因為這件事而離開自己。
“我，我，木木，我知道你生氣了，我…我…”季殊急得汗都沁出來了，他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道歉才能讓木木明白他此刻的誠懇。
林問渠微微蹙起眉頭：“我的確沒生你的氣。”
季殊一聽這話更急了：“對不起，我錯了。”
林問渠困惑地看著季殊，小兔崽子，不，現在是老兔崽子，是聽不懂話嗎？
“行，你錯了，你錯哪了？”林問渠這時語氣才真帶上了一絲慍怒。
季殊立馬正襟危坐：“我錯在不該瞞著你我才是林問渠的事，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吧。”
林問渠雖然不理解季殊為什麼一定要把錯攬在自己身上，但他覺得既然情緒到這了，不發泄一下就太可惜了。
“不原諒。”林問渠抱著胳膊偏過頭，“你現在知道錯了，你早幹嘛去了？你早想什麼了？我現在都知道了還用得著你說嗎？”
“我…”林問渠一連串的問題，打得季殊猝不及防、啞口無言。
“我…我錯了木木，你，你要不…要不刺我幾劍消消氣吧…”季殊低眉順眼，聲音帶著十分的小心翼翼。
他生平就沒跟第二個人道過歉，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該如何讓木木消氣。
林問渠噗嗤笑出聲來：“你，哈哈哈哈，刺你幾劍消消氣？你不怕我一劍抹了你脖子嗎哈哈哈哈。”
“隻要你肯不生我氣。”季殊神情堅定，並沒有覺得有絲毫不妥。
林問渠怔愣一瞬，而後慌亂地避開了那道燙眼的視線。
林問渠歎了口氣，他突然沒心情耍季殊了：“算了，俗話說亡羊補牢猶未遲也，我接受你的道歉。”
季殊眼睛頓時一亮，豎起三根手指，跪坐在林問渠麵前十分誠懇道：“我發誓再也不會有事瞞著你了。”
“木木。”季殊將林問渠額前碎發撥至耳後，“趕了半日的路，想來你應是累了，早些休息吧，我就在這守著你，今日不會再做過分的事了。”
林問渠反應了一會：“什麼叫今日？以後、每一日都不行！”
季殊糾結了一會而後實話實說：“這個我沒法答應你，我隻要看到你，我就忍不住”
“什麼什麼什麼，不許說！”林問渠及時打斷了季殊的話。
“不許說！不許碰我！我要睡了，你快起開。”
林問渠迅速躺倒在床
上，背對著季殊用衣袖遮住了腦袋。
季殊輕笑著搖搖頭，依諾沒有碰林問渠，而是抱著手肘靠坐在床架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