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朕要開個盤(1 / 2)

麻煩就麻煩吧,也不差這一點,朱厚照還有新花樣:“王師傅還得幫朕想個辦法,朕想到鳳陽祭陵,將所有的宗室都召集來。”

靳貴在禮部,一下子想歪了,臉也煞白,皇上想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開殺豬盤啦,幕友們都幫他籌劃得那麼好了,這把殺豬刀當然要見紅。

“朕還從來沒有到鳳陽祭祖呢,朕初登大寶,當然要告祭天下。”

見朱厚照說得輕鬆,靳貴稍安,但心還是懸著的:“皇上,宗室不得離開封地。”

“有朕的旨意就不一樣啦,朕讓他們群集鳳陽祭祖,還許他們帶護衛,怎麼,難道還怕他們造反不成?”

造反是不敢造反的,去鳳陽造反,那是在監獄門口犯案,等著挨抓。

那些宗室也怕朱厚照摔杯為號。

靳貴不敢將心中的說法講出來,見事已經議得差不多了,便行禮告辭。

朱厚照也不忘給靳貴一筆賞賜,給他的也好,給他家人的也罷,反正鄭金蓮能花著。

王鏊賴著沒有走,眼神閃爍地看著這個不省心的弟子。

良久,他才下定了決心,輕聲相勸:“皇上,還不是時候。”

朱厚照幽幽點頭:“朕知道,朕會忍著,但一定要給他們長些教訓,不然真當朕是個小孩,三歲持金過市,每個人看見了都會有想法,朕要讓他們知道,那不是金塊,是能砸死人的東西。”

朱厚照說出來了,王鏊倒是放下了心中的局促,不怕皇上搞事,就怕皇上憋壞。

王鏊以為朱厚照是要動這些宗室呢,他從張太後的舉動裏聞出了些味道。

朱厚照也不可能告訴王鏊,就讓他繼續誤會下去吧。

為什麼要讓王鏊來做這事呢?

焦芳是文人裏有大老粗,整不來這些,李東陽擺明了不會幫忙,而且眼下李東陽也在稱病。

這樣的大事沒個閣老掌局根本不成場。

其實也是變相地告訴王鏊,他得跟著出巡。

王鏊是南方人,由他輔駕出巡是最好的選擇,不但熟悉南方的人和事,還有相應的人脈資源可以用。

況且朱厚照除了打算宰那些宗室和勳貴,還打算把南方的士紳也一網打盡。

南方的豪紳有錢到什麼樣的程度?就單單南、浙,就占了天下稅賦的一半以上,其中僅南京、蘇州、杭州就能占四成。

蘇州以一府之地又占了南、浙稅賦的將近一半,這是多麼驚人的數據。

而王鏊就是蘇州人,在蘇州門生故吏及親朋戚友無數。

如果說蔡震是京圈的大佬的話,那王鏊在蘇州也有一個不弱於蔡震的裙帶關係網。

朱厚照了解到這些之後差點破口大罵,裝模作樣地讓官員必須異地任職,可異地任職有什麼用?會影響官員鋪就他們的利益鏈條嗎?

除非製定異地任職、異地婚配、學生老師也必須是異地的,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即便是這樣,難道還能規定一個人必須異父異母出生嗎?

根本不現實,人不可能從自己的生存環境剝離,隻能從製度想辦法抑製其以權力謀私的漏洞。

反之,異地任職還造成了大量的官員不知鄉情,不適鄉境,由此而帶來的亂政和健康問題,造成了大量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