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乘著容熙睡著,雪雲初偷偷給容熙的頭發編了好多小辮子,還拔下自己的發飾給容熙插上,像幻雪當地的女孩一樣打扮了一番。別說,容熙這樣打扮起來比女子還漂亮些,雪亦安全程在旁邊看著沒有阻止雪雲初,不過,在容熙快醒來的時候雪亦安還是讓雪雲初趕緊把容熙的頭發恢複原樣。
容熙醒來後完全沒有發現,雪雲初背著他偷笑了好多回。容熙心道雪雲初定又是捉弄他了,隻是他沒有證據。
馬車安安穩穩走了六天便走不動了,大雪封山,隻得在驛站換了狗拉雪橇,狗拉雪橇不比騎馬,帶的人數有限,因此雪亦安又將帶去的護衛撤下一批,匆匆忙忙喝了口熱湯便又起程了。
雪雲初已經累得七葷八素,懨懨的窩在雪亦安懷裏。容熙原先的第一影衛影子正在雪域城療傷,此時跟在容熙前麵保護的是個叫無痕的影衛,人如其名,周身籠罩著一股冰冷的煞氣。前兩天無痕在馬車外邊騎馬,雪雲初並未與他有過什麼交集,可是如今,他就坐在對麵,護著容熙不受顛簸。雪雲初看著那讓人心生寒冷的主仆,不自主裹緊自己的粉色貂裘大氅。
雪亦安問:“初兒冷嗎?”
雪雲初搖搖頭,“不冷,爹爹你看我的手,可暖了!”雪雲初的光潔白嫩的小手覆上雪亦安寬厚的大手,發現雪亦安的手竟然很冰涼,“爹爹,你怎麼不用內功取暖?”
“前邊的路更難走,又恐有埋伏,需保存內力,不可濫用。”
“那我給爹爹當暖爐。”說完,雪雲初便抱緊雪亦安的胳膊,又往他的懷裏縮了縮,雪亦安則沒有拒絕,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對麵容熙的眼神閃了閃,不自主也往無痕身邊靠了靠。
幻雪神女每隔三年要用血澆灌天山血蓮,化水成冰、不懼寒冷便是幻雪天神給幻雪神女的饋贈。
越接近幻雪之巔,山路越難行,好在拉雪橇的狗常年奔波在這條路上,即便不用人指引,他們也能找到最安全的路。
突然,從雪地裏躍出無數白衣人向他們的雪橇隊襲來,身法詭異,招招狠厲,殺機畢露。雪亦安他們的雪橇被護在最中間,可是對方人多勢眾,護衛們雙拳難敵四手,白衣人攻進了包圍圈。雪亦安和無痕以及一些貼身影衛護著容熙和雪雲初好不容易衝出包圍,架著幾輛雪橇絕塵而去。
無痕護著容熙,容熙雖然受了傷可是神態清醒,發現這批殺手比前幾日他離開幻雪路上碰到的更加難纏,而且,人數增加了一倍不止。司馬傲宇此次是真的要將他幹淨殺絕了。
並且,還可一塊解決了幻雪族主和幻雪神女。
真是好計謀,好手段!
此時,雪亦安才想出了司馬妍毀壞幻雪宮裏麵的天山血蓮,容熙在出山的路上遭到追殺身受劇毒,他和雪雲初帶著容熙摘天山血蓮,走了大半路程都平安無事,現在,卻在眾人體力低穀的時候出現這樣一批殺手,定是早就謀劃好了。
司馬傲宇從不打沒準備的仗,此次殺他是勢在必行,務求一擊必中。這些殺手都是死士,訓練有素,身法詭異高絕,雪亦安帶著眾人纏鬥了大半日才突出重圍。他們帶來的上百人隻剩下十幾個了,如果再來一波這樣的追殺,那後果……
上山的路隻有一條……
第二波殺手果然就藏在幻雪之巔那裏,因為前麵是巨蟒的地盤,除了雪雲初,連雪亦安都無法靠近。雪雲初胳膊上已經中了兩刀,流了好多血,可把她心疼的,要是流在天山血蓮上該多好啊!
好在雪亦安和無痕功力深厚,即便受了重傷,也直接運功把雪雲初給送了進去。這麼大動靜,那兩條巨蟒早就徘徊在那裏,見雪雲初跌跌撞撞跑過來,身後還有好多箭雨向她射來,一條巨蟒當即弓起身體擋住了那些箭。雪雲初心下慌張,可腳步卻很快,她處的位置距離天山血蓮生長的蓮池還有段距離,隻有提氣幾個飛身往那處趕。
好在,天山血蓮安穩的長在蓮池裏,五個花瓣舒展開來,紅玉一般晶瑩美豔。雪雲初到來,那血蓮竟然發出神奇的光亮。雪雲初看看自己胳膊上的血跡,笑了笑,“這血可不能給你了,留著給你的孩子吧!”
雪雲初慢慢從花托部摘下血蓮,看花托中間已經有小小的紅芽,便催動內力,將胳膊傷口處流出的血滴在那紅芽之上,紅芽也發出微弱的光,再過三年,這紅芽也可長成一朵成熟的天山血蓮。
因為這次血蓮摘的時間提前了半年,裏麵的紅芽明顯沒有往年的大,雪雲初不得不多澆灌一些她的血。等感覺差不多了,她已失血過多麵色發白,頭也開始發昏,可想著容熙還在等天山血蓮救命,就強撐著往外走。平時用天山血蓮救人隻用一兩瓣化水服用即可,可容熙的毒已經攻入髒腑,而且這株血蓮功效也不如成熟的,所以容熙需要服下整朵五瓣才能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