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絕處逢生(1 / 2)

等到容熙再次醒來,人已經不在雪橇上了,而是在一個小山洞裏,洞口都是積雪。雪雲初正蜷縮在他身邊,好像睡著了,而她粉色的大氅現在鋪在他們身下,他的黑色大氅蓋在兩人身上。

隻是雪雲初麵色蒼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手指在她鼻孔那裏探了探,發現還有氣,容熙才放下心來。轉而去探她的脈,隻是有些虛浮,估計是這幾日太過勞累,精神緊張又失血過多導致的。

自己胳膊和身上的傷口已經重新包紮過了,估計是雪雲初沉睡前弄的。幸好他們隨身帶有金瘡藥,不然這麼多傷口若是感染或是凍傷就麻煩了。

容熙幾次撐著石壁嚐試站起來,但是都失敗了,隻能懊惱的再靠回石壁,順便給雪雲初掖了掖大氅讓她蓋嚴實些。

不過,為什麼感覺自己丹田那裏隱隱有股熱氣?而且,他內髒因為中毒而引起的疼痛也有所緩解。按正常情況,他應該已經毒發身亡了,怎麼還能坐起來?莫不真是回光返照?

容熙慢慢運功,發現丹田那股熱氣竟然逐漸散開,不一會兒,四肢百骸也好像有些溫度。

這種感覺,很陌生。

難道這丫頭又給他喂血了?

回頭看著雪雲初,平時靈動嬌俏的杏眼如今緊閉,睫毛纖長,麵如凝脂,唇色蒼白。想必是累極了。

她好像睡得很不安穩,眉頭時而蹙起,睫毛輕輕顫抖著。容熙突然想起在馬車上的時候,雪亦安經常撫摸她的發頂哄她入睡。猶豫著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發頂,也學著雪亦安那樣,略帶笨拙的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發頂。雪雲初的發髻有些淩亂,可頭發卻像緞子一樣觸手絲滑。過了一會兒,雪雲初果然不再蹙眉,容熙卻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過了不知多久,久到容熙感覺自己又睡了一覺,雪雲初終於醒來。看容熙正靠著牆壁打盹,“你怎麼靠在牆壁上?多涼啊!”

容熙睜開眼睛,雙目如暗夜星辰般攝神奪魄,雪雲初吞了吞口水潤了潤幹啞的嗓子,“你感覺怎麼樣?”

“還行,你又給我喂你的血了?”

雪雲初楞了一下,眼神暗了一下,悶悶點了點頭,“這兩天我的血都快放幹了!”

“回去慢慢補!”

“我現在都不知道咱們是在哪裏,外麵冰天雪地,四周都是聳岩峭壁,根本不知道怎麼出去。”

“你的狗呢?”

“唉,你知道咱兩個怎麼落到這山穀裏來的嗎??”

“??”

“在雪橇上你昏過去了,我架著雪橇拚命逃,天黑了也不敢歇,可是漸漸我也撐不住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拉雪橇的繩子斷了一邊,我們倆個掉了下來,手邊根本沒有著力物,於是就順著那山壁滑到山穀裏了。狗發現了咱們掉下去,過來叼著我的衣服,衣服都給我咬破了!掉下來前我讓狗去找我爹爹了,也不知道它們聽懂沒有。”

容熙沉吟片刻,現在是白晝,經過一夜,估計追兵已經被他們甩掉了。

“你怎麼找到這個山洞的?”

“幸好積雪厚,掉下來後,我扒開雪拉著你摸黑往前走,然後一腳踩空,就發現了這個山洞。”

“辛苦你了!”容熙不由得想去摸雪雲初的發頂,卻在半路頓住,又訕訕收回了手。

“阿嚏!”雪雲初打了一個噴嚏。

“你冷嗎?”容熙看她臉色更白了,擔憂道。

雪雲初點點頭,又忙搖了搖,問:“你冷不冷?”

“不冷。”此話一出,容熙才發覺自己真的一點兒都不冷了,由丹田散出的那股熱流已經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雪雲初慢慢坐直屈膝抱住自己的膝蓋,將下巴放在膝蓋上喃喃道:“咱們兩被困在這裏,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

容熙也回答不了她這個問題。兩人靜坐良久,相對無言。要是以前,肯定是要鬥嘴吵架的,如今這步田地,都沒了玩鬧心思,還頗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容熙,你怎麼老是穿黑衣?”

“習慣了。”

“有那麼多顏色的衣服,你怎麼偏偏選黑色呢?其實你可以試著穿穿其他顏色,說不定能換種心情。”

“等能出去再說吧。”

“阿嚏!”雪雲初又打了一個噴嚏。

容熙有些疑惑,直接探手摸她的額頭,觸手冰涼,沒有發燒。“冷嗎?你靠我近一點,我感覺我的溫度比你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