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告捷,中年漢子對小楊子的表現總體是滿意的:“平常訓練時的血汗沒白流。”
小楊子驕傲地說:“你以為我白吃了那麼多的燒雞、豬蹄、牛排?”
中年漢子說:“你這個好吃嘴,三句話不離本行,想的就是吃吃吃。”
“這是你教育我的,我要長個兒,不僅要吃飽還要吃好。”小楊子隨即道歉:“我錯了,吃是為了訓練,不能光想著美食,我要勤學苦練,我的本行是要當一名真正的好人。”
都知道訓練辛苦,到底有多辛苦?訓練到小楊子疼得叫爹叫媽直哭。神偷楊說,你的爹媽早就不在人世了,叫給誰聽?小楊子就哭。神偷楊說,是男人嗎?小楊子自然地點了點頭,因為男人最痛苦的是別人說他不是男人,盡管小楊子還是個男孩。神偷楊又說,那你還哭?小楊子就不再哭了,眼淚也不抹掉,帶著強脾氣繼續接受訓練。
對這次行動,中年漢子不會給予更多的表揚,反而要找出不足,特別是要指出嚴重的錯誤或者硬傷,或者說BUG,從而有利於小楊子今後改進:“昨夜你越牆,牆隻有九尺高,你卻跳到了十二尺,跳得太高了。你跳得越高,由於重力的原因,你下地的衝擊力就越大,留下的聲音就越響,危險係數自然就越大。好在我們穿的是特製的草鞋,是專門緩衝這種衝擊力的,不然動靜更大。”
“那些壞家丁睡得太死了,我整出那麼大的動靜也沒有驚醒他們。再說驚動了也不怕,我作好了學貓叫狗叫豬叫雞叫鴨叫鵝叫的準備。”小楊子知道有失誤,內疚地說:“昨夜是我第一次幹活,心裏有點小激動、小興奮、小喜悅、小得意。”
在小楊子的認知範圍內,惡霸和家丁是壞人,衣著光鮮的是壞人,有錢的是壞人,隻有窮人才是好人,越窮越好。
“你知道惡霸家有豬牛羊還是雞鴨鵝?”中年漢子責怪道。
“對對對,應該學野貓叫,這是你教育我的,這也是江湖救急的萬能公式。”小楊子“喵喵喵”叫了幾聲,自我辯護:“壞惡霸家大業大,除了養一群壞家丁外,不養豬牛羊雞鴨鵝養什麼?”
中年漢子不去爭辯,耐心指點:“錢財對於我們來說就如糞土,取走那些金銀財寶,要有所選擇、有所放棄,如果撿到籃子裏的都是菜,你根本背不動,你又如何脫身?”
小楊子不好意思地說:“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那麼多值錢的東西,原諒我第一次見錢眼開,每一件都想要,每一件都舍不得,有錢的感覺真好!”
“你小子跟著我,雖然受苦受窮,但沒有讓你挨餓,也沒有讓你挨凍。”中年漢子說:“錢不是你的,就不能要!”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小楊子說:“我知道,你教育我,人要有骨氣,不為錢財折腰,不向權貴低頭。”
中年漢子說:“如果想搞錢,我們走在大道上,不要以為我們就是一介武夫。”
小楊子說:“那我們是什麼?”
中年漢子說:“我們可能是坐擁良田萬頃的大地主,或者是坐擁大廈千間的大業主,或者是開辦作坊廠礦的實業家,或者是經營商鋪飯店的商業大亨。”
“今日我們走在大道上,不是別人認為我們是窮光蛋,我們真的就是窮光蛋。”小楊子開心地說:“從今日起,命運發生變化了,跟著你就是富人!”
中年漢子說:“你小子可以成為富豪,也可以成為惡霸,還可以成為高官,隻要你想,都能實現。”
小楊子說:“可我什麼都沒有。”
中年漢子說:“你還年輕,未來很漫長,有的是機會,你身懷絕技,憑你的特長都能實現。”
小楊子說:“你所說的那些我都不想要,我隻想做一名真正的好人。”
“我想說的是……”中年漢子說:“你以為最可怕的是神對手,殊不知最可怕的是豬隊友。”
“你這話說得……”小楊子不高興了:“我們是雙子星,是父子搭檔,是男男CP,是強強組合,是史上最強無敵神隊友。”
CP是配對、組合的意思。
兩人說話間,小楊子發現道路兩邊的樹林裏有異動,有鬼鬼祟祟的人埋伏其中。小楊子隻掃了一眼,就看清樹林裏藏有七人,一下子認定他們就是壞人,心想這些壞人要幹壞事了。
中年漢子突然小聲說:“不要停,不要張望,繼續往前走,這是劫匪。”
小楊子知道有危險,如果那七個劫匪動手,他倆難以招架。小楊子知道他倆不是對方襲擊的目標,但為了不遭受誤傷,便打起精神加快腳步,好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小楊子邊走邊想,沒有壞人追上來,結果路邊碰上了壞人,到底是我們倒黴還是他們倒黴?他們要對什麼人下手?七個劫匪要對多少人下手?我看那七人不是泛泛之輩,都是武林高手,哪怕有十個高手出現在道路上,如果沒有戒備,隻有送命的份,今日要遭殃的倒黴鬼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