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妖怪為什麼都哭喪著臉?這個笑著的又是誰?”
李哲沉著心神一知半解,沒法給她做解答,林悠悠望著地上的畫仍在自言自語:“唔……後半截這個雪人應該就是它自己了吧?”
李哲頓了頓,有些明悟:“那些妖怪不是說,這雪人以前不長這樣麼?”
林悠悠抬頭望他,側耳傾聽。
“這個帶笑臉的妖怪,說不定就是它以前的模樣。”
“那這個頭是不是有點太小了些。”林悠悠捏著手指頭比了比,不知道是它沒畫好還是什麼原因,那個唯一一張掛著笑臉的妖怪看起來奇小無比。
它後麵畫的那隻雪人可是很大的,像它一樣大。
找不到更好解釋的李哲聳了聳肩,暫且順著這個思路繼續往下看:“假設是他,所以它剛過來的時候,這幫妖怪都很不開心……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就變得和它一樣開心。”
林悠悠順著他的話頭接過去:“可是它們後來又變回了不開心。”
“嗯,所以應該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幫妖怪接二連三的消失了,或許是什麼大動蕩、大滅絕……最後它是唯一的幸存者?”
“那它為什麼最後又變成了雪人?”林悠悠下意識撓了撓頭,小手凍的生疼後又趕緊將縮回了袖子裏,鑽進李哲的大口袋:“我覺得這是畫了兩件事情,因為中間還空了一張,所以應該是在這隻雪人過來之前,發生過什麼可怕的巨變,然後曾經的妖怪都已經消失了,它過來……調查。”
李哲皺著眉頭沉默不語,總覺得他們在與真相漸行漸遠,默默地回憶起先前那幫妖怪們的各種傳言,試圖將一切推翻重來。
半晌,他突然吐出來一個詞:“夏天。”
林悠悠不解:“啊?”
“夏天,你看,這還有西瓜呢。”手縮在袖子裏,跟個手炮似的指了指地上的畫,李哲解釋道:“之前鏡花不是說它隻有夏天才出現麼?”
一知半解的點了點頭,林悠悠還是有些迷糊:“嗯。”
“夏天,天氣熱,這幫妖怪沒什麼精力,所以它過來之後沒人理會它。”順著這些畫一幅一幅往下看,李哲抽絲剝繭:“然後它們高興是因為,它能讓氣溫變低,所以就玩到了一起。”
林悠悠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結果誰也沒想到溫度會這麼低,然後那些突然不見的妖怪都是被它凍死的?還是它們說的那個什麼……冰封?”
“不知道。”
李哲聳了聳肩,這些畫太過粗糙不說,還缺失了太多的關鍵信息:“誰又能知道呢,可能死了,也可能隻是遠遠地躲開了。”
聽他這麼說,林悠悠頓時想起外圍那群妖怪們避之不及的模樣:“應該是躲開了,然後慢慢的,就沒有妖怪敢再靠近它了。”
李哲點點頭,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感到溫度再度驟降,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很飄忽,很空靈:“你們還熱嗎?”
頂著刺骨寒風,李哲咬著牙硬是半步未退:“不,一點也不,很冷,你不冷嗎?”
“我……”那雪人張了張嘴想說話,又老老實實的閉上了。
周遭肆虐的風息了下來,雖然溫度並沒有什麼改變,但李哲能感覺到它正在努力嚐試,嚐試著將它體內的寒意收斂起來。
但似乎都失敗了。
“你的朋友都離你而去了?”
雪人巨大的身形顫了一下,僵在了那兒。
李哲邁著步子往前,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提醒:“大人,靠太近會被凍僵的。”
小妖季離身著單薄紅袍,躲在遠遠的後方。
駐足望了它兩眼,雖然隔得很遠很遠,但除了它以外,到現在還沒有第二隻妖怪敢進來:“你怎麼也過來了,你不冷麼?”
季離揚了揚手裏的二鍋頭,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搞來的:“大人要來兩口嗎?”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