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林悠悠搖著頭,一邊舔著自己手裏的蛋筒,一邊看著他撕包裝袋。
不是金的也不是銀的,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小雪糕,李哲手腕一歪:“你先嚐一口看看。”
輕輕咬了一口,林悠悠含著嚼了嚼,又舔舔嘴角,一雙眸子呆呆的,有些懵。
“怎麼樣?”
“……就是……普通的雪糕味。”
“……”
順著她的咬痕抿了抿,李哲舔舔味道,然後咬了一大口下來。
奶味稍微濃鬱一點,口感稍微鬆軟一點,沒了。
“還不如我的小布丁。”
“小布丁現在好像也漲價了。”
聞言李哲不免歎了口氣,先前在超市買的時候他就隱約發現了這個市場在近乎離譜的膨脹,小時候感覺最貴的雪糕,現在已經淪落成了平價分水嶺,成為他為數不多可以放膽吃的存在。
兩人啃著冷飲散著步,時不時再互換著咬一口,踩著路燈晃悠了好一陣子才回家。
見他坐在沙發上又準備寫稿,林悠悠去陽台邊收衣服邊催促:“你先去洗個澡再忙,一身汗。”
“洗了澡我就會想睡覺。”
“那就早點睡覺,你今天不都已經更新過了麼?”
“那也得留點存稿啊,以備不時之需。”
嘴上這麼說,李哲還是老老實實的合上電腦伸個懶腰,接過換洗衣物去衛生間率先衝洗。
雪糕配上冷水澡,感冒發燒跑不了。第二天起床時候,李大少爺說話就開始帶著一股濃濃鼻音。
林悠悠捏了捏他的臉,又同情又好笑:“你現在這聲音好可愛哦,軟軟的,好聽……像個小弟弟。”
“……”
李哲翻個白眼:“姐姐能不能不要妨礙我工作。”
啵了一口,然後笑吟吟的去給他煮了一碗薑湯,李哲聞了一下眉頭直皺:“我不要喝這個。”
“喝這個好得快,我煮都煮好了,你快點喝,別到時候給我也傳染了。”
“不要,難喝死了。”
“你喝過?”
“沒有,但是聞著就感覺很難喝。”李哲將頭向後仰到不能再仰,扭向一旁,像一個被強吻時極力抗拒的嬌弱少女。
“不難喝啊,不信我喝給你看。”
林悠悠率先抿了一口,小臉都快皺成了一團,像是再喝檸檬汁。
好在一瞬間就被她壓了下去,任由嗓子辣辣的,臉上依舊雲淡風輕:“你看,明明什麼味道也沒有,你喝嘛~喝完感冒就好了。”
李哲望著她,感覺看到了一絲母性的影子。
難道哄小孩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天賦?
“不想喝,要不你自己喝了吧。”
“快喝!”
對著勺子吹了吹,林悠悠左戳右戳,硬是沒能將那一勺薑湯戳進李哲嘴裏。
氣的她自己又喝了一口。
然後騰的一下起身騎到他身上,嘴對嘴喂了過去。
薑湯溫熱,甜中帶辣,甜是甜在嘴裏,辣是辣在了嗓子眼,一口下去,心都有些發癢。
鬆開嘴巴,林悠悠抿著唇舔了舔,把那碗薑湯從茶幾上端過來:“快點,喝掉。”
“你喂我。”
氣呼呼地瞪他一眼,保姆悠拿起小勺,湊在嘴邊吹了吹,給他喂過去。
“我要你像剛剛那樣喂……”
“李——哲!”
李哲端起薑湯,一仰頭就是半碗下肚,感覺跟喝了烈酒一樣,肚子裏有股火在燒,又辣又苦。
從她嘴裏搶了顆糖過來,這才稍稍緩解一些。
林悠悠喝掉了剩下的小半碗,權當是預防了,省的被這個不聽話的病號給傳染。
畢竟他一點也沒有身為一個病號的自覺,動不動就湊過來要親親要抱抱。
如果不是自己實在抱不動,怕是還想要舉高高。
“你要不要做瑜伽?可以出出汗。”
“不要,你做吧,我要潤個稿,整理一下。”
將林悠悠抱過來的小毯子披在身上,李哲聳著鼻子,整個人有些蔫巴,沒什麼精神。
時不時還要抽幾張紙巾出來,不一會兒就堆了小半個垃圾桶。
望著那半桶抽紙,李哲忍不住回想起過去一個人獨居的生活。
那時候生病了就自己一個人硬熬,反正過個兩天就好了,實在難受得緊才會去吃個藥,也沒人管,也沒人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