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奎眯了眯眼,一張寬麵上浮現不悅之色:“太後派本官來查,還望九千歲配合,不然本官難辦!”
林潼緩緩抬眸,手中一紙罪狀飛躍而去,那元奎一把接住,攤開來看,隻聽那九千歲林潼說道:“麻煩元統領回去告訴太後,本座沒有當場處決了宮宛如,是給宮臣相一個麵子,畢竟按照輩分來算,他也算是本座的老丈人。”
元奎看完罪狀,皺著一雙濃眉看著林潼:“容本官多嘴,這到底是在宮中,而宮大小姐又是太後的親外甥女,還望九千歲不要做一些令本官為難的事情。既有罪狀在手,本官也好去太後那交差了,我們走。”
“元首領且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他這憶惜殿當成什麼了?這般不將他放在眼中怎麼行,傳出去了豈不是被人笑話。
元奎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林潼。
林潼看也沒看那元奎,手指撫過翡翠扳指:“本座這憶惜殿除了皇上可隨意進出,即便是太後進來也得通報……今日你元首領一眼不發擅自闖入,真教本座為難。”
“你——”元奎臉上不悅,這人居然學他說話,他摁住佩劍,忍耐地說:“那九千歲的意思是?”
林潼扔了一塊白色絹布下去,仍在了元奎的腳底:“麻煩元首領將帶進本座憶惜殿的這些汙穢的泥巴給擦了去,一群髒東西,怎能留在這裏濁了本座的眼睛?”
一群髒東西?這分明是在罵他們!元奎麵色掀起憤怒。
“你好大膽子,居然敢叫我們統領擦地!”一名佩刀侍衛一個上前,拔劍而出,而其他一些侍衛也都拔劍而出,刀劍相向林潼和薄少。
林潼翹起的中指拂過額頭,將那垂下的青絲繞在了指尖,一圈一圈地纏繞把玩著:“看來還是得兵戎相見啊,欸,其實本座今兒個厭倦了打打殺殺呢。”
薄少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壓住了笑意。
宮薔柳自內殿出來,就看到了劍拔弩張的樣子,又要打打殺殺了麼?
這時一名侍衛外麵進來匆匆報道:“主上,我們被東廠十六死士包圍了!”
元奎看著林潼,隻見那妖孽如若無骨,像個女人一樣搔首弄耳看得他這個漢子一陣惡寒,他摁進手中佩劍,叮的一聲,佩劍入鞘。
蹲下身,拿著那抹布隨意地擦了二下,冷哼一聲扔掉抹布就帶著眾人撤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奶奶的,跟他的十六名死士打起來,那才真的是兩敗俱傷!真不懂皇帝為何要養這麼一群閹黨,誒!不過不可否認,這群閹黨是幫皇帝辦了不少事情,無奈就無奈在這裏啊,閹黨被朝中大臣彈劾了無數次了,可是哪次不是無功而返啊?誰讓皇帝寵著他為所欲為呢?
宮薔柳又看了一出好戲,在宮中一天,高潮迭起,精彩劇情一波一波推波助瀾,若是再待個幾日,她覺得自己都能寫宮心計2了!
不光後妃鬥,錦衣衛和東廠鬥,太後和林潼鬥……誒,這些人累不累?
“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回府?”她隻待了一天就有點忍受不了了,感覺還是在青絕府自在啊。
“兩名逃亡的殺手還沒落網,怎出得宮去?”
“額,可是他們不是——”宮薔柳住了口,染染和薄少都在憶惜殿中,而林潼所謂的捉拿凶手,想來也是作戲給皇帝看吧。
不知道薄少給他什麼好處,他居然敢背著皇帝幫他救人……
他這是在培植自己的勢力和人脈,為以後打算?都已經是九千歲了,難道還想當那萬歲爺?宮薔柳看著林潼,這人野心勃勃,難道是想做第一個太監皇帝?
“你跟墨染夏早點歇息,薄少和本座的十六名死士在此守候,安心睡覺便是,本座要去捉拿西域餘黨。”
“好!”宮薔柳看著林潼起身,在他走出殿門時卻還是說了聲“大人小心”,那人身影微微一僵,卻隻猶豫一會兒抬腳跨了出去。
薄少倒了一杯水,他說:“王妃,可是心儀我們九千歲了?”
宮薔柳一直覺得薄少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卻沒想到他居然也這麼八卦啊,心儀九千歲,這說的哪裏的話?
跟一隻狗狗相處久了都有感情,何況林潼能說會道……
咳咳,若是被他發現,自己將他跟狗狗比,不知道他臉色得多難看。
“薄少,你還是關心關心染染吧……”宮薔柳說了一聲,就轉身回內殿去了,染染一直在鬱悶呢,薄少為了救魏輕塵差點喪命,她生著悶氣,她見宮薔柳進來,問道:“我哪點不如那個魏輕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