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本不是嘴多舌長之人,她既不願多說,自不會再問,雖有揣度,亦不敢妄斷。審慎片刻,小心翼翼的接過淩波墜,默念咒令,將其珍重保管起來,也算應了她所求。
驚蟄看不慣遠處主仆兩人的扭捏做態,膩煩不屑的催促道
“既已做了抉擇,領了罪責,就跟我走罷。”
“是…”夏染作揖領命,慢步朝她而來。
驚蟄見她視死如歸之情,心下不以為然,她雖有意為難,卻也不是要害人性命,好歹乃座上修仙之人,也非心腸歹劣之徒,故解釋道:
“鎖妖塔雖為仙家禁地,萬年間卻未有鬼祟,我既以雷霆禦塔,自有本事保你周全。你若有意留在這九天,隻需進塔潛心禁閉百日,我必不與你為難。”
夏染受了她的好意,施禮以回道
“多謝仙子指點。”
歸念聽了驚蟄的話,這才長籲口氣,拉著夏染的手道
“既是如此,妤姐姐,百日後,妹妹必去塔前迎你。”
辭過眾人,驚蟄攜了夏染禦器而行,騰雲駕霧了片刻,遂見不遠處雷雲密布,電掣風馳,又有萬層尖塔高聳入雲,周遭是源源不絕的黑洞漩渦,將這馳騁雷霆盡數吞人其中。
“這妖塔以雷為食,常以天雷地火禦之。先主隕世後,我受君命成了這塔的宿主,故久立顥境。
此物受我靈法已逾千年,我卻始終不明這內中乾坤,待我施法分雷,你便迎道而上。百日後再為我解疑答惑,若其間並無稀奇之處,餘後萬年我也不消平白耗費道法在這方圓之間。
你若真替我辦成了此事,日後必有重謝。”
驚蟄請她入塔之舉,原就別有心思,依她所言,此塔自創世來,並無邪祟作亂之說,隻眾仙神皆避天雷地火之厲,未曾近之,如今尋了她來,不過是一探究竟。
話語間,驚蟄已的施法分雷,夏染看準時機,一躍而起,騰雲間隱身入了塔內。
鎖妖塔乃天地重器,晝夜吞吐天雷地火而巋然不動,塔壁不見一絲細縫,固若金湯,塔內縱橫交錯著雷火,抬眼間塔頂渾沌不分,高不見底。
塔內除了雷火,空空如也?這又是什麼名堂,既是空塔,何必以雷護養。
夏染心有疑惑,還未及細細思量,猝不及防間,便有雷火迎麵抽打而來,所幸羽綾素有靈性,攜了她躲過這劫,免去皮肉之苦。
塔內未有遮擋之物,轟雷掣電毫無規律,為避其鋒芒,夏染隻得縱身閃躲奔走,亦或以術法抵雷。
塔內雷火,不過驚蟄之禦雷術法,算不得精進,以她如今的修為,想必是遊刃有餘不在話下。她左手擒雷,抿唇念咒,騰雲駕霧而起,俄頃間,已飛至塔頂,果真見那懸著枚鵝蛋大的靈珠,源源不斷汲取的塔外雷火。
這是?
她不知其意,靈珠貪食她掌間的雷火,掣電以欺之。夏染躲閃不及,猝不及防的從萬丈高處擊落,砰的一聲,五髒六腑應聲俱裂,模糊不清的吐了大口鮮血,周遭帝靈自她體內四散而開,霎時飛旋直上,源源不斷的被那靈珠吸去。
靈珠占盡先機,又回以萬雷,欲逼盡她滿身的帝靈。夏染見此物霸道,頗為不忿,遂起了毀損之心。強撐而起,右手施雷,暗念咒令,將周身帝靈束進掌心的天雷地火中,神色淩厲,以雷施之,如此對峙了許久,體內靈力竟盡數被那靈珠吸去。
好厲害的珠子,夏染挨了會已是體力不支,恍惚間被塔內雷火擊中,猛吐了口鮮血,暈厥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唇齒薄涼,似有清甜香膩之感,背抵著塔牆,身子漸軟,腰肢被人輕摟而起,口中渡來源源不斷的靈力,有人在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