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裙凶殘的令人害怕。
許天賜被天馬營的人領回去了,天馬營的人被鎮妖司的人給控製起來了,全數扣押在王府後院。
院裏,帝臣一絲不苟的幫楚裙洗著手。
楚裙盯著他的手,“歸瀾,你的手真好看。”
這男人身上,好像找不出不好看的地方。
帝臣抬頭看她,“先前怎麼了?”
“那許天賜身體裏有什麼東西。”楚裙皺了皺眉,“我的影子想殺了他。”
帝臣瞧了眼她的影子,“可有發現?”
楚裙沉吟道,“那家夥挺奇怪的,若不是七殺的殺氣會纏在人的傷口處,他的肚子隻怕早就愈合了。”
“咱們離開中州時,他隻是千階中品而已,現在卻有了萬階中品的實力。”
“他的血味很奇怪。”帝臣忽然道:“有一股邪氣味。”
楚裙下意識聞了聞自己洗幹淨後的手,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打了個幹嘔。
“啊~表弟我不幹淨了,得在尾巴上蹭蹭才會香~”
見她又開始了,帝臣冷睨了眼,卻沒慣著。
“那你就髒著吧。”
楚裙:“嘖。”
狐狸,你的名字叫無情!
“不過遠帝給我和他賜婚這事實在荒唐。”楚裙收斂了嬉皮笑臉:“他是故意讓許天賜來惡心我?還是怕我無聊準備送個出氣筒過來讓我砍?”
楚裙看著他:“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賜婚之事,我並不知。”帝臣冷聲道。
若知曉,許天賜恐怕都不能活著出現在東離。
“今日我對他動手,你會有麻煩嗎?”
“不會。”
帝臣聲音頓了頓,看著她:“你想做什麼,隻管做便是。”
楚裙看著他,會心一笑,拉過他沾了血的袖子,不太熟練的放在盆裏揉洗著,輕聲問道:“那歸瀾你想做什麼?”
“許天賜暫時不能死,我要用他和楚明軒辦一點事。”
“嗯?”
“一個讓我可以名正言順出現在西荒的理由。”
“你要去西荒?”楚裙手上一頓,抬眸看向他。
帝臣嗯了聲。
“很急?”
他輕輕點頭。
可以說是迫在眉睫,因為不放心她,所以他現在還在東離逗留著。
火熔一族的聖物再不找回來,怕是這一族都要絕後了,他是妖皇,千年前他無端失去了九尾,醒來後,妖國已滅。
大部分妖族被鎮壓在縹緲海下。
既承王冠,當負其重,他也有他不可避免的責任。
“西荒嗎……”
楚裙若有所思,輕輕點了點頭。
她唇角忽然一翹:“你接任鎮妖司之主後,內獄裏那些明麵上‘死’去妖族其實都活的好好的吧?”
帝臣看著她,笑而不語。
“當初我內獄考核,你是故意讓我放走那些無辜大妖的。”
楚裙看著他的袖子,搓了半天,可算是把血跡搓掉了。
“歸瀾,你辛苦了。”她輕聲說著。
一人擔負罵名,世人隻當你是冷血無情的斬妖之人,人族畏你,妖族恨你。
她挺懂這是什麼感覺的。
“嗯,是有點苦。”他垂眸輕笑。
第一次有人對他說,你辛苦了。
身為妖皇,承責負重,本就是理所當然才對……
“那我請你吃糖。”楚裙笑看著他:“苦的話,吃點糖就不苦了。”
“兮兒也說過這話。”
所以傻兒子那麼愛吃糖,其實是遺傳的他娘親嗎?
帝臣好奇的看著她,真的很想……很想了解她更多一點。
她的愛恨,她的喜好,不止是史海沉鉤裏的那些隻言片語,而是眼前這一個活生生的……
有血有肉,有喜有悲的楚衣侯!
在過去,你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呢?
楚裙一偏頭:“不愧是兮兮,想法和我一樣優秀,當年渣了你的楚家渣女雖不是個東西,但看在她生了這麼乖一小甜餅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