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你找到她,擰斷她脖子就行,可以留個全屍~”
帝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好。”
脖子……倒是在幻境裏擰斷過很多次,五馬分屍也不是沒在幻境裏做過。
楚衣侯,我與你之間的‘仇’早就了了。
謝謝你,賜給了我人生的那一顆‘糖’。
“順口問一句,去西荒做什麼?”
“找一樣東西。”帝臣沒瞞著她:“天地熔爐。”
楚裙愣了下:“那不是火熔一族的聖物嗎?此物還留在西荒?”
帝臣嗯了聲:“火熔一族生於烈火,若無天地熔爐洗禮,活不過雙十之年。”
楚裙沒有再往下追問。
帝臣離開後,木木便過來了。
“主人,那許天賜到底什麼鬼?居然敢娶你,活膩歪了?”
楚裙總覺得這話隱約也冒犯了自己,但沒有證據。
“那廝再打鬼主意,先別急著搞死了,暗中盯著,他身上有古怪。”
能讓她的影子暴起殺意,許天賜身上藏著的‘秘密’不簡單,且這個‘秘密’或許還與她過去有關。
遠帝給他賜的機緣?
莫不是用她的骨靈花搞出來的什麼東西?
楚裙心思暫緩,剛剛提起西荒,她倒想起了另一樁事,她看向木木:
“木木,你還記得小佛嗎?”
“主人怎麼忽然想起小禿驢來了?”
“剛剛表弟提起西荒,我便想起當年我在西荒的亂葬坑裏撿到了吞佛。”
楚裙蹙著眉:“天道哄騙你們獻祭,奪走的是你們最珍貴的東西,若是吞佛的話,你說天道會奪走他的什麼?”
木木愣了一下,皺起了眉:“小禿驢是半妖,殺性難馴,當年是主人一直鎮壓著他的殺性,維持著他的人性……”
“若天道要奪走的話……”木木有些說不下去了。
妖君獻祭是天道設下的圈套,在揭開這個真相後,楚裙最擔心的便是剩下那幾個夥伴。
肉身磨滅可以重塑,神魂殘缺可以再聚。
怕就怕……
楚裙仰頭看著天,眸色陰晴不定:“得抓緊了啊……”
吞佛、拜月、聽汐……還有小禿禿。
得盡快找到他們才行!
……
西荒,地下枉死城。
少年紅衣似血,翹著二郎腿坐在王座之上,撐額閉眼似在假寐,美而妖的麵容上,眉心處有一朵血色的蓮花。
下方一聲聲慘叫不斷傳來。
“尊上,人族此番派來的探子已悉數斬殺。”
少年懶洋洋的哼了聲,“屍體便賞給你們了。”
忽然,少年睜開了眼,紫色妖眸裏湧出殺意。
殿內的手下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就聽到少年冷聲一喝:“混賬!”
鮮血自王座流了下來,如有生命一般,殿內眾人麵露驚恐,慘叫著朝外狂奔。
下一刻就被鮮血給裹住,吞噬的連渣都不剩。
少年從王座上站起身,麵容猙獰,扭動著脖子,鮮血慢慢縮回他的體內。
他神色陰鷙的走去側殿。
“是誰動了我的血奴?”
他感覺到放出去的血種在顫抖,差一點就被人掐滅。
雖是他與楚家那個蠢女人的交易,但每一枚血種都珍貴無比,是他滲入中州的關鍵。
“楚明瑤那蠢女人究竟將血種給了誰?”
少年站在鏡前,脫去外袍,露出了猙獰的內在。
卻見他的胸膛唯有骨架,裏麵空蕩蕩的,卻有一顆鮮紅的心髒在他身體內跳動著。
少年看著鏡中的心髒,妖豔的臉上殺意驟消,隻剩下乖巧。
“取了你一滴血,肯定很疼吧。”
“對不起啊……都怪我沒用……”
少年病態的笑著,手撫著鏡中心髒的影子,紫眸癡狂:“等我……再等等我就好了,姐姐……”
“等我殺盡這蒼生,殺盡負了你的所有人……”
少年笑容燦爛:“小佛永遠陪著你好不好,隻有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