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顏銳遞上來的賬本有問題,也是葉長歌無意間想起,那時清揚送來雪蓮後便在葉府小住了幾日,葉長歌養傷期間,便已經翻閱了清揚給的那些賬本,對那一本記憶尤為深刻,畢竟克扣了三千兩,可是胭脂鋪一個季度的利潤。
當時告訴清揚時,他表現的毫不在意,沒想到最終還是要葉長歌來處理。
至於其他的店鋪,葉長歌早就記憶模糊,不過剛才這麼一說,坐下的這些人都人人自危,眼神飄忽在回想之前送上來的賬本有什麼問題,畢竟三皇子是從來不會過問賬本的,但是葉長歌可不一定。
顏銳當眾被揭了短處,自然心中氣憤,店鋪丟了,等於是斷了根基,這兩日三皇子的顏家也冷淡,想必是不想再與他們來往,“不過是一介女流!我聽說你已經是有夫之婦,沒想到還用這些狐媚手段來迷惑三皇子!”
葉長歌聽著額角青筋直跳,這個人是不想活了嗎,在這麼多人麵前說她和三皇子有染。
不過也是,這種時候,大多的過錯全在女子這一方,若是事後提起,男子不過是風流了一陣,並不會對前程有什麼影響。
葉長歌原想的是地契雖然給了她,但是原來的掌櫃依舊管理商鋪,每月乖乖送上賬本讓她查閱,等到年底再從清揚那裏要點辛苦費比較好,畢竟天上掉餡餅這樣的事情,葉長歌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做一個有償的勞動力,還是蠻踏實的,怎麼這群人倒像是是與她有什麼天大的仇一般,不過也怪她一開始沒有說明想法,這樣看來,倒是用一種方式試出了這些人的忠心。
葉長歌沒有理會憤怒的顏公子,把桌上的地契拿在手裏,一張一張的數起來,聲音不緊不慢,“一,二……”
整整十七張,葉長歌長呼了一口氣,再抬起頭來時,“這些店鋪,現在都是我的了,你們若是和顏公子一樣,心生怨懟,現在便可走人。”
話說的十分不客氣,坐下的人中早就有不服葉長歌的,也站起身來指著她,“早就聽說你風評極差,水性楊花,現在看來傳聞不假,三皇子也是豬油蒙了心……”
又有幾個站起來,胡亂指責了一番,便跟著出了門,他們在三皇子手下開店鋪,無非是想借著皇家名聲,從中撈些好處,如今換了主子,還是一無是處的葉家嫡女,嫁給衛炎景,那這些家業之後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成了衛家的所有物,那麼他們之前做出的種種努力,豈不是為了別人做了嫁衣?
葉長歌看著這幾道身影走到門外,又填了一句,“有事改日後悔,可以來店裏做夥計哦。”
殺人誅心,葉長歌這句話可謂是毒辣,讓走在最前麵的顏銳不小心栽了跟頭,等再次爬起來時,轉身指著葉長歌罵罵咧咧了幾句,看到周邊人湊過來看熱鬧,這才憤憤不平的甩袖離開。
隻剩下幾個心驚膽戰的還坐在原位,想走這也不敢走,實在是揣測不出葉長歌此舉有什麼深意?方才顏銳罵的那幾句實在難聽,葉長歌不會遷怒於他們吧?房裏再次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