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她的主意,海姑姑。”田蘿無奈看她。
現在她身處裏海靈宮,眼前看似年輕貌美的女人便是裏海的領主,靈界人稱海姑姑。
沒有人知道海姑姑的歲數,也看不透她的真身。隻知道很久很久以前,遙遠到西溟的支係靈族剛遷徙到這片海域的時候,她便掌管了這裏的一切。如今,她也是靈族移居人界事務的牽引人之一,與各靈域神官一同維護著三界的秩序。
海姑姑收起臉上媚色,眉眼間便自然而然地現出幾分威嚴。緩聲道:“這次多虧你幫著解決了那些魔物,替我省了不少麻煩。我得好好謝謝你。”
“起初我以為他們是衝我來的。”田蘿並不想邀功。
“嗬,對付你他們可不敢。低階的魔族,大概隻是想替自己主子找補品。”
這補品意味著什麼,田蘿自然清楚,不由皺了皺眉頭,眼底一片寒光。
“他們太猖獗了。”
“是啊,都敢來我眼皮子底下犯事了。”海姑姑嗤笑一聲,“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狗唄。如今他們王座上的那位,野心大本事小,剩半條命了也不安分,想把爪子伸到人界。嗬,我可瞧不上他的宵小做派。”
當年的事情,田蘿也有所耳聞。早在大戰亂時期,眾神先後隕落,約過八百年,魔界亢陽大君卻先行蘇醒降世。所有人都以為戰爭會卷土重來,亢陽卻被自己手下的黑蛟偷襲,趁他對抗天律元氣大傷時謀逆篡位。可笑的是黑蛟雖然弑神成功,也付出了慘重代價,興不起多少風浪。
就這樣一場窩裏反的鬧劇,換來了靈界近千年的安寧。而在那之後,失去神明庇佑靈氣消減的靈魔兩界也因著天律製約之力,難以恢複鼎盛,各自走向了衰敗。遠古時候眾神為維護世人一同降下的律法,終於成為了將他們困入泥沼的枷鎖。
但隨著預言裏神降之期的臨近,蟄伏在暗處的勢力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唉,他們是賊心不死啊,時不時就來膈應你一下。亢陽還在的時候,那幫小畜生起碼還有點血性,沒那麼多肮髒勾當。”
田蘿回過神來,海姑姑還沒收住話頭。
盡管是美人皮子,老人家的性子這會兒也暴露無遺。還喜歡一件事情反複念,她這兩天都聽過許多回了。
“烏狸族隻有一人留在了人界麼。”她沒讓她繼續念下去。
“哦?看來你們已經見過麵了。”海姑姑先是詫異,隨即料想到什麼,慢悠悠地撩起自己大紅的裙擺,翹起腿,“那孩子心眼不壞,雖然是叛族遺孤,但沒有參活進那些是非恩怨裏,選擇了移居人界,一直以來也都遵守條規。”
說完又自下而上睇來一眼,勾唇,“跟她動過手了?”
“她底子不錯。”田蘿算是默認了。
麵前的女人朗聲笑起來,恣意的模樣更顯得光彩明豔。
末了拂袖起身,款款向外走去,“這兩天你就好好在我這兒修養吧,靈力都快要耗盡了,怪叫人憐惜的。”
是了,人界少有靈力供給,而裏海是個例外。這裏處在靈界與人界交彙的邊緣地帶,靈力雖然比不得西溟,卻也已經是許多靈族安身立命之所。
如今不僅有靈力,還通上網絡了覆蓋信號了……田蘿默默對比了一下這兒跟西溟的差距。
“我要的附身符呢?”她輕聲問。
“等會兒拿給你。”那人頓足,側目望來,“這麼急的,真在人界看中小情郎啦?”
“為老不尊。”
“嘖,還是小時候的你比較可愛。”
這周似乎都是晴朗的好天氣,早上□□點鍾,陽光已經變得耀眼了。阮紓撐著傘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既然田蘿說不回來,那她也不用一直在家守著了。何況今天她表姐難得有空約她,當然得出來逛逛轉換一下心情。
哼,叫某位姑娘掛她電話。現在她要出門嗨,不管她了!
可惜徐妲麗一到周末就忙著跟老公二人世界,不然也能喊她一起……阮紓惡劣地在車上撥了個電話過去騷擾閨蜜的約會,跟那人隔空掐架。等到地方時,精氣神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