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毛不由分說的一把拽著王氏的胳膊,朝著眾人麵前拉,“來來來,讓大家瞧瞧,你這惡婦,多麼的厚顏無恥,朗朗乾坤之下,紅口白牙卻滿嘴噴糞!”

王秀麗以為自己這麼一個大人,牛小毛不過就是個半大孩子。

她剛揚起手來,要還手。

下一瞬,牛小毛直接朝著人群裏嚷嚷道,“來人啊,快來瞧瞧這瘋婆娘,我說兩句真話,她就不樂意了,還要打我這麼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

“你!你方才先打我一拳的,小蹄子你少在這兒顛倒是非黑白!”

“說我打你,證據呢?”耍起賴皮來,這王氏還真不是牛小毛的對手。

秦卿也不是那善茬,她瞧著身後那烏泱泱的吃瓜群眾。

“我和相公這一對命苦的啊,才成婚時險些餓死在家,相公病了也沒錢看病,好不容易熬過去了,日子稍微能過了,婆婆和大嫂卻上趕著來家,鬧著要讓相公休了我。”

“怎的,非要把我們逼上絕路,才合了你們心意?”

這一番哭嚎,這般下三濫的招數,自然是秦卿同吳氏婆媳那學來的。

一會會的,便引來了不少私議聲。

大家的眼睛可都不瞎,王氏那三天兩頭的,又是往娘家送雞崽兒,又是給自兒個和孩兒添置新衣裳的。

晏珩兩口子過的啥日子,都看在眼裏。

深邃的厲眸從她們的身上掠過,隻見晏珩又冷哼一聲,低叱道:“我看去宗祠已是無濟於事,索性我們今日便去衙門,再將這分家一事說個清楚,往後索性斷了往來,省的糾纏!”

“這話說的,斷了往來,怎的你親爹日後老了病了,還真和你沒有半分幹係了?”

王秀麗偏是個不長腦的,一時間怒火攻心,心底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秦卿白了她一眼,趕巧今日王氏提起了這茬。

倒不如今兒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個清楚。

“大嫂可是不懂分家的含義?既然老宅大屋給了你們,爹娘的錢財又攥在你們手裏,贍養老人,不是你們的義務?”

秦卿的眼角噙著一抹冷笑。

“你這毒婦,還有你這老不要臉的婆婆,好事兒都讓你們占盡了唄!”

牛小毛單手叉腰,氣勢洶洶的指著她們婆媳倆便大聲咒罵,“我珩哥分家,破房爛瓦的,還是他親娘撇下的,晏家給了啥?還想指著我珩哥和卿姐養老,我呸!”

這可是在他家門口,又不是村東頭。

他爹待會兒可就醉酒回來了,該犯怵的,是這婆媳倆!

這一番叱罵,將王氏和吳氏給懟的啞口無言。

婆媳二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難看極了。

本是想著今日來找晏珩,說兩句軟話,拉攏拉攏關係,再給秦卿這硬茬給解決了。

誰曉得,又節外生枝這麼多。

“他娘?他娘也不過是那勾欄瓦舍裏勾搭回來的一個外室而已,誰曉得,那髒錢是從男人褲腰裏搜刮出來的呢!嫁給了晏家,那就是晏家的錢!”

吳春花豈能容忍這麼一個半大孩子在她的麵前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