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文科班照顧好自己。”顧行遲背著自己的黑色書包,身前掛著林漫漫的書包,兩個書包裏都是她的書。
“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側過臉明目張膽地看他微紅的臉龐和明亮的眼睛,本該憂傷的分別,她卻不知道為什麼很高興,低下頭一步步極度認真地走著,好像每走一步,腳下就能開出一朵花一樣。她牽著他的衣角,乖乖走在他身側,盯著他的鞋子,數著腳步。
“好好學習,不要和其他男生說話。”他後麵半句說的很快,聲音又輕,林漫漫差點沒聽清。
她嘴角微微翹起:“除了必要的交流,我不和他們多說話。”
“我也不和別的女生說話。”他想說自己會以身作則。
“李月熙,宋天歌呢?”林漫漫一下找到他的漏洞。
顧行遲心虛的說:“啊,除了她倆。”
她果然抓住不放:“誒?好不公平,那我也要找兩個小男生。”
他沉默的走了兩步,突然命令似短促地說:“不準!”
與他相反,她聲音拉的很長:“就~要~”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林漫漫變得喜歡故意氣氣他,可能是因為顧行遲太寵她了,一直笑臉相迎,她恃寵生嬌,就想看看他生氣的模樣。
她的小心思太簡單,顧行遲一眼看穿,毫不生氣的說:“好吧,僅限兩個,要是被我聽到什麼傳聞”
她兩眼放光,期待的問:“怎麼,你要如何?”
顧行遲輕輕一笑,說:“我就讓他們閉嘴,別說你壞話。”
“誒?你好狡猾!”她扯扯他的衣角。
文科班和理科班隔了一個花園,花園不大,中間有個很小的魚池,魚池裏有塊大石頭,幾乎占據了所有地盤,石頭上寫著:海納百川。
她被這一幕逗笑:“小池塘也敢寫海納百川啊?”
他介紹到:“好像是教導主任的傑作,看起來真的好違和,沒辦法,誰讓人家位高權重,力排眾議。”
林漫漫想考考他:“那要你來寫,你會怎麼寫?”
顧行遲圍著池塘轉了一圈,仔細觀察石頭
“我會在背麵,再刻四個字。”
“什麼字”
“取則行遠。”
“意思是取走河川,走得遠嗎?”
“取則,出自晉陸機之《文賦序》:‘操斧伐柯,取則不遠。’其字麵意思是說,拿著斧子去砍斧柄,所要砍的斧柄的樣子已在心中有數,不會沒有標準。取,這裏用其選擇、探求之意;則,這裏指法則、規則。”
“行遠,典出《中庸》:‘君子之道,譬如行遠,必自邇;譬如登高,必自卑。’說的是君子求學之道。”
她有些崇拜的看著他:“哇,真是難不倒你呢,你總是這麼有文化,要不要和教導主任寫個倡議書呀!”
“大可不必,不是我有文化,是有些人根本不看古書。”
說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掏出筆記本,在扉頁寫到:
長路漫漫,行道遲遲,大道行思,取則行遠。
“好好學習,以後不考理科了,你找對學習方法,我相信你在文科班肯定能考前幾名。”他收起筆,把筆記本遞給她。“這是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我早已經寫滿了,你想我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
她接過,翻開看了兩頁,就要哭出來。
“別哭,我們打了賭的。誰哭誰就要實現對方一個願望。”
顧行遲摸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