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丹敏銳地看出了他們的動搖,繼續從容不迫地往下說。
“對於武天雄這個人,我連恨都懶得恨他,又怎麼可能會費盡心思去殺他呢?而且他那筆人身意外保險金也不值得我冒那麼大的風險。你們要知道,我的工作室發展勢頭一直在穩步上升,去年一年的純利潤都不止這個數,請問我又有什麼理由因此去冒險殺人?”
兩位刑警隊長一起沉默了,因為他們實在是想不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傳喚結束後,簡丹拎起手袋搖搖地走出了傳喚室。留下了一縷淡淡幽香,如絲一般纏綿繚繞在空氣中。一邊嗅著這縷幽香,郭偉民一邊不無慨歎地說了一句話。
“這個簡丹不簡單!”
簡丹駕駛著寶馬車緩緩駛離了公安局,技藝嫻熟地打著方向盤融入馬路上的車流中。
一副複古風的圓框墨鏡架在她筆直精致的鼻梁上,既遮陽又有範兒,時髦感up。
寶馬車即將開過一個路口時,交通燈亮起了紅燈。簡丹在人行橫道前停下車,耐心地等待著綠燈亮起。
這個綠燈的時間有點久,超過了九十秒。簡丹一雙纖纖玉手扶著方向盤,眼神斜飄向車窗外的天空。
大都市的天空永遠是一片灰蒙蒙的藍,藍得一點也不幹淨澄澈,讓人的心情有時都難免跟著變得灰撲撲的。
簡丹記得自己跟武天雄提出離婚的那天,天氣倒是好得很。
因為下午剛下過一場暴雨,豐沛的雨水把整座城市衝刷得一幹二淨,把天空也洗出了一方久違的蔚藍。
黃昏時分,簡丹約武天雄在人民廣場附近的一家咖啡屋見麵。
他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坐在戶外咖啡座的一張藤椅上,神態悠閑地欣賞著雨後風光。
被大雨浸泅過的一切,無論是紅的花還是綠的樹,顏色都變得格外潤澤鮮明,像是一幅幅濃墨重彩的天然油畫。
武天雄落座後,簡丹直接把放在桌上的一份文件袋推給他,開門見山地提出離婚。
“這是我讓律師擬好的離婚協議。舟舟歸我,翡翠城的房子歸我,鑽石公寓的房子歸你,聯名戶頭下的存款三七分,我七你三,條件還算公道,你簽字吧。”
“啊!”武天雄出其不意地一呆,“老婆,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提離婚啊?”
“成全你啊!以後你就不用再跟居妍偷偷摸摸了。”
武天雄再次出其不意地一呆,“你……怎麼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武天雄,雖然你行事很小心,但在這方麵,女人大都像福爾摩斯一樣神通廣大。”
武天雄不願意離婚,他低聲下氣地向簡丹解釋起來。
“老婆,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其實……我和居妍在一起並不是因為我愛她,而是……因為……心情不好,她又挺會安慰人的,所以才跟她越走越近……”
“不用解釋了,我不想聽你們偷情的細節,你現在隻要簽字走人就行了。”
“老婆,我不想和你離婚。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傷了你的心,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會和居妍一刀兩斷,痛改前非。”
簡丹淡淡一笑,微翹的唇角滿是譏誚。
“對於腳踩兩條船的男人,我絕不給第二次機會。而且你出軌的理由居然是心情不好,舟舟查出癡呆症,你受了很大的打擊我可以理解,但這無論如何不能成為你劈腿的借口吧?你這麼說真是太讓人惡心了!”
簡丹三十三歲那年通過相親認識了武天雄,很快就閃婚了。
第二年夫婦倆就有了兒子舟舟。舟舟出生時白白胖胖的,是一個非常討人喜歡的嬰兒,他們都把孩子愛若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