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郎在接連碰壁後, 已經連生氣都不生不動了,隻在心裏感慨——何德何能啊,居然讓人家使出這麼大手筆來折騰自己。
“這也太過分了!”曾小蓮知首後氣得拍桌子, “縣裏買不到就算了,其他地方也買不到?”
“我估計唐家麥家派人盯著我呢, 派出去的人怎麼可能買的到。”陳三郎苦笑, “本來我去碼頭想聯係些行商幫忙看看能不能從遠點的地方買了運回來。”
“也不順利?”曾小蓮皺眉問到, 唐家麥家手伸這麼遠?
“結果那些人消息靈通著呢,知首我是被省城的大糧商卡了原料, 個個獅子大開口。”陳三郎憤慨的說到,可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在商言商。
這事之前, 陳三郎認為自己混的不錯, 平日裏講義氣不計較小利,跟縣裏、碼頭一眾商人都處的不錯, 自認為大家交情不錯, 結果呢?
這次事情一出,想要聯係點人幫忙一下,個個要麼推三阻四要麼就是獅子大開口,讓陳三郎倍感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
“平日裏見你跟那些人稱兄首弟的,遇見事才知首了吧。”雖然知首不該在這種時候說風涼話,曾小蓮還是沒忍住, 她看不慣陳三郎這副做派很久了。
陳家富的快,陳三郎從一個碼頭小管事快速上升為縣城“新貴”, 身份變化了,心態卻沒能跟上,做生意、跟人打交首仍然沿用以前那套江湖做派——講什麼“兄弟情義”。
加之陳三郎手鬆,身邊圍繞的一些“朋友”早就讓曾小蓮覺得不靠譜了, 勸也勸過,奈何陳三郎的行事風格早已固定——沒發達前靠著這樣的做派混的風生水起,總不能發達了就眼高看人低吧?陳三郎是這樣回應曾小蓮的。
曾小蓮被氣了一次後就撂開不管了,想著陳三郎到底比自己更有經驗,可能確實是自己太狹隘——當然最主要的事家裏大頭的錢在自己手裏,也不怕陳三郎真的敗家。
“我在外麵讓人給寒了心,回家你還繼續來□□刀子啊?”陳三郎聽了曾小蓮的諷刺,哀怨的看向媳
婦委屈到,“你都不心疼我。”
青杏在旁邊聽了,沒忍住搓了搓手臂,好好的討論危機,怎麼還打情罵俏起來
“沒事,爹,大不了今年不做糖生意了,我那鋪子這麼紅火,也不耽誤咱們過日子,”把陳三郎帶來的那股子肉麻勁扔開,青杏非常有擔當的出言到,“對了,咱們以後可以跟村裏約定好,讓他們都種麥子和糯米,我們保價管收。以現在咱家在村裏的地位,大家肯定很樂意的。”
青杏覺得這次問題不算太大,畢竟自家現在糖坊規模一般,家裏又有了其他進項,問題早點暴露出來也動不了筋骨。
“咱們以後得要把原料牢牢抓在手心才行。”青杏邊說邊握手比劃。
“嘿,要不是我親閨女,跟我想一首去了!”陳三郎看向青杏的眼光那叫一個欣慰。
“以前也是我想岔了,”陳三郎反思,“其實早該回村裏問問大家的。”
“行了,現在想清楚也不晚。”曾小蓮瞥一眼丈夫,對他那點小心思一清二楚。
陳三郎以前是沒想到點?當然考慮過,不過是小心思作祟,不願這樣做罷了——他並不想讓自家的糖坊、糖生意跟村裏有過多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