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陳三郎帶回來的, 他去曾家找小舅子抱怨糖鋪的事,結果沒想到,生意不順暢,家裏的大難題倒解決了。
“小弟真的跟你說, 要給小遠聘咱們青杏?!”曾小蓮驚訝的站起來。
“真的!”陳三郎才聽說時也懷疑自己聽錯了, 反複問了好幾遍, 這會倒不吃驚媳婦的反應:“千真萬確!小弟讓我回來跟你商量一下, 說要沒問題, 就找媒婆來辦。”
這麼大個驚喜砸到頭上, 曾小蓮欣喜若狂:“這還用商量嗎?你就該直接答應啊!”
“雖然這是好事, 但是咱們得冷靜冷靜。”陳三郎拉著曾小蓮坐下,“我覺得不太對勁, 按理來說,要真是小弟、弟妹的意思,這也該由弟妹來找你說吧”
“可能覺得你們男人說要正式一點”說著說著, 曾小蓮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手指無意識的撓著桌子,“你是說,這是小弟一個人的意思?弟妹她不樂意?”
越說越覺得有這可能,曾小蓮歎氣:“肯定是他這個當舅舅的心疼青杏,跟李遠提了這事。李遠那孩子向來是個知恩的,就答應了吧, 哎, 哎!”
“但是弟妹肯定不樂意, 所以是小弟跟我說這事,哎!”陳三郎跟著歎氣,“也怪我當時高興昏頭了沒多問問, 回來的路上才慢慢覺得不對勁,也不好倒回去問了。”
“平心而論,弟妹對青杏也不差,前麵幫著張羅相看,選的人家都還算不錯,”曾小蓮後悔死了,“特別是當初咱們拒絕的她,現在她能樂意才怪。前麵她還跟我說,要等小遠中舉後相看個官家小姐。”
曾小蓮醒悟,“那肯定就是專門說給我聽的,暗示我別一著急打她侄子的主意。”
說到這,曾小蓮又氣又覺得好笑:“這要不是你回來說,我哪敢動這個心思啊。”
陳三郎聽了咬牙道:“要不咱也別管那麼多,既然小弟都跟我說了,那不管弟妹樂意不樂意,這事咱們應了那肯定沒得跑!”
曾小蓮沉吟片刻,一狠心:“是這個道理,千錯萬錯都是當初我這個當娘的眼皮淺耽誤了這門婚事!我去找弟妹說清楚,要怪她就怪我,大不了以後我低頭做小伺候她。隻要青杏能得門好親事,以後要我幹什麼我都願意。”
“你也別這樣說,”陳三郎不讚同,“當初那樣,誰說得準?這次既然提出來了,他們肯定是商量過的。”
“咱們別的沒有,錢多得是,以後有石頭的就有小遠的一份,總不會虧了他。”陳三郎豪氣到:“以後家裏生意,青杏也有一半。”
“那就這樣,明兒咱們就去答複小弟,順便我去探探弟妹口風。”
陳三郎夫婦嘀咕一晚上沒睡,商量各種對策——咳咳,針對曾舅母的。
最後得出結論,曾家現在做主的還是曾小舅,抱緊他的大腿就啥也不怕!
於是第二天,倆人一大早便迫不及待得跑去曾家了,就怕去晚了曾小舅不在。
倆人來得過早,曾家眾人還在吃早飯呢。
“家裏出什麼事了?”曾母驚訝的問到。
“嗬嗬,嗬嗬,”曾小蓮尷尬笑道:“昨兒三郎不是來問小弟生意上的事嗎?回去我們又商量了一下,心裏還是沒底,就想來找小弟拿拿主意。”
“對對對,這省城大啊!關係複雜,我們這心裏挺沒底的,還是得找小弟把把關。”陳三郎笑著附和媳婦。
曾舅母低低嗤笑一聲表達了自己極度不爽的內心,被丈夫橫一眼,撇過頭繼續吃東西。
“姐姐、姐夫快坐,吃完咱們去書房談。”曾小舅笑著招呼到。
“沒事就好,快坐下一起吃。”曾母見了哪裏不明白閨女沒說實話,不過也不多說,隻吩咐下人再擺兩幅碗筷上來。
“生意怎麼了?”隻有曾父一個人傻不愣登的沒看出不對,開口詢問道:“不說還是和李家合夥嗎?來省城這段時間我也算看出來了,李家還是很有能量的,應該沒人敢惹吧?”
有人遞梯子,陳三郎立馬開口說起來:“哎,這跟李家合作,我也不知道做得對不對了。李三爺開口要四成分紅!”
“這麼高?”曾父有些驚訝,按理來說,做字糖的手藝、原料甚至整個生產都是陳家包圓了,不過借李家一些勢,要去近一半利潤,有些心厚了吧。
“爹你這話說的,李家什麼人家,姐夫能攀上關係就謝天謝地了,有什麼好抱怨的。不是我說,姐夫不樂意,有的是人想跟李家合作,要不是有我們曾家的麵子,人認得什麼陳家,”曾舅母還是沒忍住,開口陰陽怪氣道:“當初可是姐夫上趕著要合作,這眼看著要成了,又開始隻盯著自己利益了,可真不厚道。”
“你說這是什麼話!”曾小舅生氣的嗬斥道:“在商言商,他們正正經經的合作關係,怎麼就是姐夫們高攀了?還看我們曾家的麵子,我一個窮舉人有什麼麵子?姐夫們可是皇上賞賜過的的仁厚之家!還不快給姐姐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