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舅母見公婆和丈夫都生氣得看著自己,心火一上來,冷冷道:“姐姐姐夫可真對不住,我這人說話不中聽,有什麼就說什麼,你們千萬別往心裏去。”
說完,她徑直站起來道:“今兒我有約,不能在家陪姐姐說話了,麻煩娘你費心招待一下了。”
見曾舅母麵子功夫都不做,曾小蓮深覺難堪,臉刷得一下子就紅了,恨不得也站起來走人,可是想到閨女,她又忍住了,隻委屈的朝著曾母喊道:“娘!”
“哪家兒媳婦像她這樣!”好脾氣的曾母也生氣了,“平日裏事事都聽她的順著她的意,倒慣出個這種脾氣。”
曾父作為公公不好說兒媳婦,隻教訓兒子:“我就你們一兒一女,往常慣是相互守望,這次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應該好好說,再不該拿這些話傷人,你可得好好跟她說說。”
“晚上我一定好好說她,”曾小舅很慚愧,“哎,姐姐姐夫,真是對不住,讓你們受委屈。”
陳三郎勉強扯出一個笑來:“我們平日裏確實仰仗小弟你很多,弟妹倒也沒說錯,可千萬別再為了我們鬧得不安寧。”
說完,陳三郎打量了一眼曾小蓮,還是狠心把話說出來:“不過你昨兒說的事,就算了吧。”
“我們商量了一晚上,確實高攀不起,這事我們不能答應,”說到最後,陳三郎還是沒忍住帶了幾分氣性,“小遠這樣的俊才,還是給貴門做女婿更合適。”
曾母和曾父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均十分吃驚:“小遠跟青杏?這事怎麼回事?”
“你瞎說什麼!”曾小蓮氣得使勁掐一把陳三郎。
“人這麼不樂意,強求不來!”陳三郎忍著痛開口,“青杏又不是有問題,幹嘛這樣?咱沒骨氣,青杏還有。”
說著,陳三郎看曾小舅一眼:“咱們也不能為難小弟啊!”
“姐夫別這樣說,”曾小舅歎口氣:“這事真不是我一個人的心思。”
“是小遠找到我,說他想娶青杏,我才會跟姐夫開這個口。”
這話一出,大家都呆住了,曾小蓮不太相信:“青杏跟小遠可沒什麼來往?這不可能吧?”
曾父也開口道:“小遠那孩子一心撲在書本上,怎麼可能說這些?咱們都疼青杏,可也不能為了我們如意,就勉強別人,我聽你媳婦的意思,是想要等小遠中了舉人再挑個好嶽家。”
李遠的婚事前些年也提過,不過也是高不成低不就,還是後來傳出消息,說書院院長極其看好他,認為他有進士之風,李遠的婚事才熱門起來。
但是相應的,曾舅母的心也跟著高起來,總想給他挑門有助力的嶽家,這才耽誤了下來。
思及此,大家也勉強能理解曾舅母的心情了。
“不過不樂意就不樂意,又不是要賴上她了,有必要這樣嗎?”曾小蓮氣不順,“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小弟,咳咳,還以為是小弟你仗著咱家對小遠的恩情,提議讓他娶青杏,我這才覺得不好意思。要知道是小遠自己提出來的,我才不忍她呢!”
聽了這話,曾小舅好笑道:“我對他有什麼恩情?接到家裏住?這不天經地義的嗎?小遠肯定不可能跳過他姑姑直接找我說,我也知道她不是很樂意,但是小遠本人都樂意了,又找到了我,我就想著先問問你們意思,要是都滿意大家就坐下來談嘛,哎,搞成這樣。”
曾小舅說著搖頭歎氣,不知道說什麼好,“高門小姐哪裏是那麼好娶的,人家家裏再厲害不也先顧著自家子弟?還不如門當戶對,小夫妻倆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強。”
“就是!”曾小蓮使勁點頭:“昨兒我還跟你姐夫說,要是青杏嫁給了小遠,咱們親上加親,肯定把小遠當兒子一樣疼愛,石頭有的小遠都得有,你姐夫還說,以後家裏的生意就平成分兩半,兩個孩子各一份,多好!”
“那可不,隻看李尚書官做那麼大,他兒子還這麼看重錢,就知道當個好官掙不了多厚的家底。娶了青杏,錢我們家有,小遠就專心科舉、以後一心做個好官、清官,怎麼就不好了?弟妹還說我們心氣高就想著攀高枝,我看她自己都沒看透。”陳三郎長籲短歎道:“罷了罷了,要她真不樂意,我還舍不得閨女嫁來吃苦,大不了給青杏招婿,至少不用怕被惡婆婆欺負!”
曾小舅見倆人一唱一和,沒忍住笑起來:似乎剛剛這兩人信誓旦旦說商量一晚上的結論是覺得不合適,這不合適還討論怎麼對人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支持,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