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大劇院是奧克蘭王都眾多劇院裏,挺有特色的一個,這座恢弘的劇場裏,隨處裝點著薔薇花紋和玩偶。這裏不僅是劇院,還是神秘組織-薔薇玫瑰在奧都的據點。
“有個神秘人物在給組織傳遞消息。”露西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持著長長的煙管吞雲吐霧,細煙管上,塗著豆蔻的指甲格外醒目。
“消息裏說,我們已經暴露,裁判所的獵犬將至。”
劇院長窗簾下,金發大美人站在窗前眺望街道,兩條赤在白裙外的長腿格外誘惑。
“對方是誰?”
“不知道。”
露西說話間煙霧繚繞,蘊醞著模糊了眼眸:“神秘人提出一個交易,內容是他可以幫我們安全撤退,離開奧克蘭,但我們要演一場戲……幫他殺死兩個人。”
“殺誰?”
“傑夫紫荊和瑟娜獅心。”
貝爾黛比輕輕撥動流金一般的長發,右嘴角輕微一挑輕輕地喟歎道:“要殺首席執政官呀,那可是我的情夫呢。”
“對,難點在於……要製造出他們死於彼此陰謀的假象。”
首席執政官家中,此刻的氣氛有些異常。
摩耶站在傑夫紫荊對麵。
傑夫紫荊看著眼前的青年,老謀深算如他,此刻心中也不由讚歎,這樣的人,才不愧是他押注的對象。
這樣的儲君,押注不虧。
摩耶站在紫藤花架旁,神態一如以往那般,帶著兩三分傲慢,和傑夫紫荊交談時,態度、談吐無一不自然。“四月地窟裏的那件事就這麼收尾了,不會再有任何麻煩吧?”
他的貴族腔標準而深重,尾音微微上揚。
傑夫紫荊微闔眼皮,掩飾著探究的眼神,一推六二五,滑溜地道:“那件事在下並不知情,所以有沒有麻煩,也不知道呢。”
謙和的用詞倒是一點也看不出來——那日在宮殿裏,哪怕是和摩耶對視中,下身動作也毫不停歇的囂張。
“倒是殿下,”傑夫紫荊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主動提起了那日,“對我和吉本王妃的‘友誼’怎麼看呢?”刻意加重了友誼的發音,無比誠懇道,“您還請不要介意。”
空氣中的沉默,仿佛能將人撕裂。
終於,摩耶笑了,帶著高傲,他朝演武場那邊,史都華德紫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倒是不介意多個教父。”
在教父和兄弟這兩個詞彙間,他選擇了教父。
摩耶俊逸絕倫的麵龐上沒有一絲勉強和晦暗,依舊通身驕傲的派頭,仿佛太陽沒有一粒黑子。
傑夫紫荊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他甚至不由自主地鼓掌。“不愧是未來的大帝。”
傑夫紫荊走到對方麵前,此刻倒沒有了半點謙和的姿態。
他滿露狂態,放浪恣意,拍了拍摩耶的肩膀道:
“我將成為滿足你野望的基石。”
傑夫紫荊和摩耶奧多擦肩而過。
背對著傑夫紫荊,摩耶鴿血紅一般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陰霾,很快又消散不見。沒關係,犯不著和一個死人計較,這麼想著。他朝史都華德的方向走去。
“你不是很嫉妒我和學妹間的關係嗎?”摩耶調笑一般說道,“那你可以去約呀。”
史都華德有些不滿,他停下手中揮舞的短匕首,撇了撇嘴道:“你以為神的寵兒會理我嗎,”他拖長了腔調,“能行得通,我早就行動了好嗎,還要你教?”
“直接約優茜不行,你可以曲線救國啊。”
“什麼意思?”
“你去約瑟娜不就好了嘛,反正她倆一般形影不離。”
“你大頭菜吃多了,是什麼讓你覺得,那個惡女是我想約就能約到的?”
“平時是不行,不過最近嘛……”
“最近怎麼了?”
“瑟娜小姐最近熱衷於政務。”摩耶笑了。“隻要你邀約時,不經意地透露,你父親——王國首席執政官也會到場,那她一定會答應的。”
麵對眼前的邀約,瑟娜有些驚訝。
不算摩耶,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動追求她。
史都華德——他是傑夫紫荊的兒子。
要不要接近他,欺騙他感情,借此獲取傑夫紫荊的罪證?
這一刻,瑟娜心中閃過許多念頭。
她的眸色沉浮,最終成了通透的墨綠。她決定拒絕。
滌蕩罪惡不是波及無辜人員的理由。程序正義在地球被法律死守,自然是有原因的——雖然她不太明白。
笑得無比誠懇開朗,史都華德遞過去兩張金色的劇院票:“那天我父親也會去薔薇大劇院,請您務必偕同好友出席。”
劇院票上繪有黑色薔薇,票根上的時間顯示是5月7號晚8:30分,劇目是《金蘋果》。
聽到傑夫會出現的消息,瑟娜瞳孔一縮,推翻了剛到嘴邊的拒絕:“好的,請務必為我介紹,”她輕聲道,“屆時我會和朋友一塊到場的。”
推開馬車的門,瑟娜和優茜一塊步入貴賓包廂時,舞台上的表演正準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