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夫紫荊心頭一緊,連忙跳腳:“瑟娜小姐那很危險,刀子利,不要,你別這樣!”
瑟娜恨恨地將水果刀像丟飛鏢一樣,隨手扔出。
水果刀偏離了方向,穿過跳腳中的傑夫紫荊,哐當一聲砸碎了玻璃窗戶。
有幾塊小指甲蓋大小的玻璃碎濺出,傑夫紫荊沒有躲,玻璃碎飛到他的大腦袋上。
“我的天呀!”兩條山羊胡耷拉著,傑夫紫荊無比懊喪地說道,“犯人真的不是我。”他的眼神像是小狗一般濕漉漉的,祈求地看向瑟娜。
注意到國王的視線,瑟娜低頭,攥緊身上的白絨被:“那還能是我自己捅自己?”
像是被這想象氣笑了,她動作又急又快,一把將病服朝右邊肩膀拉下。少女光潔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傷口被撞到的疼痛,激起了一粒粒雞皮疙瘩。
瑟娜忍著疼痛,將繃帶也撕開了。
潔白的繃帶一層層拆下,直至染血的繃帶被扔到地上。
有些猙獰的傷口,破壞了少女肌膚的美感。
她抬起頭,對著眾人。
“難道我是在說謊?”
黑發少女的視線逼向國王,四目交鋒,絲毫沒有瑟縮:“什麼時候,紅王座家族的人,變得可以被隨意傷害了?”
艾凡奧多眉峰微蹙。
瑟娜率先移開了視線,開口道:“他必須得為此付出代價。”
克裏斯公爵上前,幫女兒把衣服拉好命令道:“去叫醫生。”
女兒的貼身仆人跑出去後,克裏斯公爵才轉頭,麵向艾凡奧多道:“說吧,你要怎麼處理?”
艾凡奧多目光看向瑟娜,並不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道:“這件事還有許多誤會 ,我們需要深入調查。”
克裏斯公爵笑容冰冷:“我在邊境吃了二十年風沙,我的女兒,被人捅了一刀,犯人還不用付出代價?”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我對叛國,並沒有什麼心理障礙。”
所有在場的王族,此刻心中俱都一凜。
艾凡奧多眸色翻湧。
“直到獅心公爵原諒你前,政務上的事情,傑夫你隻能請假了。”
艾凡奧多按捺下心中的情緒,淡淡道:“待會你自行去監獄,真凶被抓到前,在那暫住一段時間。”
胡子抖了一下,傑夫紫荊沒有爭辯。
瑟娜低下頭,掩飾心裏小小的得意。計劃通。
國王說完拂袖而去。
傑夫紫荊連忙跟上。
克裏斯公爵仍然寸步不離的跟在傑夫紫荊身後。
三人一前一後,出了病棟,他們來到花園,克裏斯手中的風元素也呼嘯成型。
艾凡奧多注意的身後的情景已經來不及了。
“你要幹什麼!?”
國王驚怒交加的大喝在林間回蕩。
七根青色的風元素之槍從克裏斯公爵手中激[射]而出。
“我隻是不想髒了女兒的眼睛。”
克裏斯公爵墨綠色的眼睛冰冷無比,仿佛看著死物一般:“不代表我會就這麼算了。”
“是什麼讓你以為,我的血脈,可以隨便攻擊?”
王國首席執政官被風元素之槍無情地釘在樹幹上,成了一條奄奄一息的死狗。傑夫紫荊的四肢各被釘上兩槍,還有一[槍]射[在]身體軀幹上。
“我可隻有一個女兒。”
血浸透了執政官的服飾,肌肉疼痛到不自覺抽搐,傑夫紫荊卻仍舊勉強自己露出一個醜陋的笑容,厚厚的嘴唇一張一翕,像是被扔到岸上幹涸的魚,努力的從嘴巴裏擠出解釋:“這不怪公爵,是我不好,那天晚上我不應該去薔薇大劇院的。”
“被別有用心的陰謀家算計,是我不夠謹慎。”
傑夫紫荊努力解釋,表現的誠懇又有風度,像極了一個相忍為國的宰相。
僅從表麵,一點也看不出——這個人已經牢牢記恨上了克裏斯公爵。
“不然此刻你已經死了。”
克裏斯公爵的語氣威厲恣睢,透出血與火的氣息:“你最好祈禱盡快抓到真凶,不然……紫荊家的下場,”手指憑空一捏,紮在傑夫紫荊身上的長[槍]霹靂吧啦作響,“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
傑夫紫荊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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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心公爵會不會太囂張了。”
摩耶跟在父王身後,忍不住就剛才的事發起討論:“就算傑夫紫荊真的罪該萬死,他也太藐視王權了。” 明明如他所願,傑夫紫荊栽了跟頭,他卻絲毫沒有一點輕鬆的感覺。
看了剛才的那一幕,作為未來的統治者,摩耶心頭全是對獅心公爵的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