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花費依舊找她,結婚要錢,要講排場,生孩子要錢等等,她的錢源源不斷的往家裏寄,卻永遠不夠。

這都不說,等到小妹要上大學了,父母不管,大妹已嫁人更加不管,小妹又在她麵前哭:“大姐你偏心,管了二姐,管了哥哥,就不管我。”

她也不忍心小妹不讀大學,所以咬咬牙繼續掏錢。同時也減少了給家裏的錢。弟弟弟媳婦就很不滿了,因為這錢本是該他們得的,卻有一半給小妹讀書花用了。

小妹大學畢業時,她終於鬆了一口氣,覺得家裏這個坑總算填平了,可以過點自己的生活了。這十幾年來,她幾乎就無休止的加班,為的就是多拿點加班費,好貼補家裏。

她完全沒有一點兒自己的私人時間,既沒有象有些同學那樣學英文,學日語,甚至自考學曆為自己充電加油,也沒有象有些同學那樣賺的錢自己享受,也沒有象有些同學那樣嫁人生子過上了幸福的婚姻生活。

仔細一想,到頭來,她居然一事無成。

這一年她足三十了歲,屬於大年齡未婚女青年了,後來更是被稱為剩女。

而弟弟雖然隻有二十五歲,卻已經是結第二次婚了,頭婚的老婆離了,留下了個三歲的女孩子,二婚的老婆又生了個男孩子,已經快一歲了。

隻是她怎麼也想到,這次回家,她才知道自己為家裏貢獻了自己的青春,到頭來,卻成了家裏最不受歡迎的人。

失業了,她幹脆回家過年決定在家裏多歇一段時間,再慢慢打算。這些年來,她實在太累了,象頭老黃牛一樣,沒有歇過一口氣,家裏要錢的地方太多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多賺點錢往家裏寄。

“呀,書枚怎麼回來了?”父母見到她,驚訝的問道。

這不年不節的,簡書枚的突然出現,令家裏人都大吃一驚。不,應該說,簡書枚極少回家,每年過年火車票難買還不說,工廠這個時候給的加班費也高,她一般就不回來了。

她偶爾回來一趟,也是在工廠比較閑的時候,放了他們幾天假,但多半時候,她也不回家,因為回家一趟光是路費就是不小的開支,這筆錢還不如直接寄回家呢。

也正是因為這樣,時間長了,家裏人居然也沒有對她說:“回來玩玩啊。”

對於她常年不回家,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每次聯係總是問她加了工資沒有?家裏又多了什麼開支,錢不趁手這些話了。

“我幹活的工廠倒閉了,沒事幹了,就回家來了。”簡書枚答。

這一句話讓父母弟弟弟媳婦都驚的大叫起來了:“怎麼回事?你沒工作啦?”

“是啊。房間有被子嗎,我先睡會了。”簡書枚疲倦的回答道,坐了一夜的火車,再加上客車,在路上整整奔波了三十多個小時,而且因為難得回家一趟,她還帶了大量的東西,可把她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