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一瞬間失控,柯嶼倉促轉身:“那是我本來就好看。”
“嗯,像明星。”
“哪個明星?”柯嶼心慌意亂,因為在鏡頭裏的表現太過意外,他的手冰涼,甚至微微顫抖。
商陸失笑:“抱歉,我對娛樂圈不太了解,真的有明星長得像你嗎?”
柯嶼不信:“你不是想當導演嗎,怎麼會不了解娛樂圈?看電影的時候,不會注意角色演員嗎?”
商陸認真想了想:“我隻關心鏡頭語言,演員我當然會注意,但僅限於角色。”
他身上有股堅定的自信和高傲,談論這些的時候,好像他不是一個傍富婆籍籍無名住廉租屋的待業青年。柯嶼忍不住說:“你還真是自信。”
“當導演當然要自信,不自信對於導演來說是個災難。”
柯嶼笑了笑:“等你麵對一屋子大大小小的製片人經紀人出品人明星讚助商時,就不會這麼想了。”
大導才有自信的資格,即使到栗山那個級別,也還是要受人掣肘。
說到底,大家都不過是一條生物鏈上的一環。弱肉強食,地位高的壓製地位低的,地位低的再去找更底層的茬,一層吃一層,一層剮一層,還有什麼自信堅持可言。
商陸看著他:“你很了解?”
柯嶼胡扯:“看綜藝知道的。”
商陸失笑,跟上他並肩而行。兩人走得不快,到之前柯嶼抽煙的地方,商陸說:“那天在這裏也錄了一段,不過最開始不知道是你。”
“你還拍了什麼,一次性說清楚吧。”柯嶼抿著煙,有點無奈,但也不算生氣。
商陸很誠實:“士多店。”
柯嶼麵無表情地看完,隻誇:“手機不錯,不過有雲台的話更好。”
商陸這一趟純為采風,一切影像記錄隻當素材,並沒有帶專業設備。
“買個雲台吧。”在他怔愣的當口,柯嶼已經自顧自向前走去。
商陸後知後覺:“……你答應了?”
柯嶼並沒有回頭,隻是抬起手揚了揚:“僅限於講完這個故事。”
等洗完澡,他又突然想起來,擦著頭發敲商陸的門:“喂,拍歸拍,不可以外傳。”威脅的語氣像是開玩笑:“不然我就告你侵權,告到你有錢女朋友也賠不起的程度。”
商陸“嗯”一聲,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這有點難。”
柯嶼掃過筆記本上的logo,“怎麼不找她當主角?她漂亮,也有錢,你把她拍出名了,兩個人可以一直搭檔。”他善解人意地為他想出路。
商明寶的臉從腦中一閃而過,他臉色一變:“……不了吧。”
“她隻有你一個男朋友?還是有很多?”
商陸隻好編:“很多。”
不誇張,全娛樂圈她最起碼能數出十個老公,
柯嶼饒有興致地觀察他:“你不嫉妒?”
“不嫉妒。”
隻要別帶著她本命牆頭哥哥老公弟弟兒子的雞毛蒜皮集資打榜來煩他,一切好說。
“所以你其實不愛她。”
商陸真心實意誠懇地說:“確實。”
第二天,拍攝就開始了。
“很多次的上床究竟會不會產生愛?這個問題我說不好。我在菲姐那裏玩了半年多,夏天的下午無所事事,我就幹她。她會抱著我的頭,用一種既痛苦又歡愉的語氣哭叫,嘴裏不停重複說,‘我好舒服’。我還年輕,有用不完的精力讓她快樂。”
他支著牆托著腮,嘴邊咬一根煙,講話的時候煙頭就跟著上上下下,因為嘴巴張不開,台詞聽著便有種含糊。講完了,柯嶼取下煙,撣煙灰笑著問:“這是可以錄進去的話嗎?”
商陸給他設計的都是直麵鏡頭的機位,很考驗功力,鏡頭的手搖感讓畫麵如同紀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