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桃姬並沒有理會她,繼續往前走。
桑輕語又急又怒,揚聲質問道:“你什麼時候私下見過陛下了?”
白桃姬,“與你何幹?”說話之間,已經走了三五步出去。
桑輕語怒極,“你——”
侍女蘭兒說道:“白姑娘,我家小姐是在問你,為什麼仙帝陛下會和你說話?”
白桃姬十分詫異,“他又不是啞吧,怎麼不能和我說話?”
蘭兒,“你……”突然眼角的餘光看到仙帝陛下也從山上緩行而下,連忙退避到一旁。
白桃姬和桑輕語也看到了仙帝。
他身材高大,容貌俊美,周身的氣勢凜然而冷漠。
桑輕語看到白桃姬與仙帝陛下一前一後的從山上下來,心裏更是嫉妒,同時也麵皮一紅,心裏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剛才他有沒有聽到什麼……萬一對她印象不好,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戰戰兢兢地帶著侍女往後退了幾步,向他行禮,“見過陛下。”
白桃姬也站定,朝他行禮。
宋秩沒有理會眾女,徑直走遠,但用傳音入密交代了白桃姬一句,“絮雪傷勢未愈,不要把他的行蹤說出去。”
白桃姬應下。
桑輕語聽不到宋秩的交代,卻看得到白桃姬應喏的動作,不由得又驚又怒。
宋秩走遠之後,桑輕語都快氣哭了,質問白桃姬,“他跟你說什麼?”
“他說呀……”白桃姬小小聲說道,“……不告訴你!”
然後朝著客院走去。
桑輕語被氣得失去理智,直接拔出了寶劍,一劍就朝著白桃姬刺去!
白桃姬壓根兒不理會,繼續往前走。
“砰——”
一道白光擋住了桑輕語的劍勢。
那是白桃姬所佩戴的寶石首飾上的防禦陣起了作用。
——就像桑輕語是漣山派的寶貝蛋一樣,白桃姬也是媚宗的寶貝蛋,渾身上下都是各種各樣的法寶。
而白桃姬早已經結丹,是中階金丹修士,桑輕語卻還是高階築基……
白桃姬不怕她的攻擊。
何況這裏是天宮,桑輕語敢在仙帝的地盤上鬧事,她活膩了嗎?
當然桑輕語也確實沒想著要傷害白桃姬,就是想給她點厲害看看。不料寶劍一出鞘,就被防禦陣反彈了回來,差點兒擊中她自己的麵門!
幸虧蘭兒眼疾手快地推了桑輕語一把,才堪堪躲過那把劍!
等桑輕語回過神,白桃姬已經走遠了。
白桃姬一回到客院,正好聽到師姐師妹們聚在一塊兒罵漣山派。
——漣山派可能是欺負媚宗慣了,本來仙娥為大家分配好客房,可漣山派就是仗著人多行李多,非要占掉媚宗的兩間房。
媚宗最小的小師妹,被連人帶著行李一塊兒趕了出來,眼淚汪汪的站在庭院裏哭。
這會兒掌門與長老們又不在,師姐師妹們全都氣壞了,想去把屋子搶回來。
白桃姬問小師妹,“搶你屋子的是什麼人呀?”
小師妹悲悲戚戚地說道:“是韓因師兄和董平師兄……”
韓因?董平?
白桃姬知道,這兩人一向是桑輕語的舔狗。
她一笑,把師姐師妹們全都聚攏來,低聲嘀咕了幾句什麼。
師姐師妹們頓時發出了哄笑聲,笑盈盈地回房間準備去了。
漣山派的韓因和董平雖然搶了媚宗小師妹的房間,但這會兒並不在屋裏。
他們去找桑輕語邀功去了。
不過,桑輕語心情不好,把他倆臭罵了一頓,他們就灰溜溜的回來了。
結果一進客院,他們就驚呆了!
——客院裏到處拉著繩子,晾曬著各式各樣的輕透女子衣衫!粉的上衣,綠的裙子,還有……不知是什麼布塊、絲巾什麼的。
以及,院子裏香噴噴的,飄著很濃重的脂粉香!
韓因與董平目瞪口呆。
這時,幾個衣著清涼的美人兒一會兒從這屋跑到那屋,笑著說“師姐你看到我的肚兜了沒”,一會兒又從那屋跑到這屋,叫嚷著“師妹我的臂釧是不是放在你屋裏了”……
然後——
媚宗女弟子們看到了如同呆頭鵝筋骨的韓因與董平,紛紛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漣山弟子偷看我們!”
“這是我們媚宗女子的客院,哪來的登徒子!”
“我們把他抓起來,押到護院仙衛那裏去!”
“臭不要臉的臭男人,快滾啊!”
白桃姬帶著小師妹了衝過去——
小師妹一揚手,狠狠地扇了韓因一巴掌,罵道:“讓你欺負我!”然後又掌摑董其一記耳光,罵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漣山派畢竟是個名門正派,韓因和董其也是飽讀聖賢書、謹守門規長大的弟子。這會兒他倆的眼睛都不敢亂瞟,生怕看到不敢看到的東西,就算被法力低下的小師妹給打了,也不敢還手,兩人慌慌張張地往外跑去。
最後,桃桃和小師妹把他二人的行李包袱全都扔出了院子,這才關上了院門,師姐師妹們一塊兒嘻嘻哈哈地收拾起院子來。
突然——
“砰”一聲巨響,有人很不友善地推開了門。
眾人定睛一看——
桑輕語帶著侍女蘭兒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金甲的侍衛。
媚宗弟子們全都看著桑輕語。
桑輕語瞪視著白桃姬,說道:“我們漣山派人多,那邊院子住不下,所以我搬到這邊兒來住……”
白桃姬皺眉,“我們這兒的屋子也是剛剛好。”
桑輕語,“天宮執事已經答應了……”
白桃姬絲毫不退讓,“可我不答應!”
桑輕語冷笑,“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哼,以色侍人的賤婢!”
白桃姬也看了桑輕語一會兒,微微一笑,隨手畫了個防禦陣,將那間客房給封印。
“你要是進得去,那就給你住唄!”白桃姬說道。
桑輕語還沒說話——
跟在她身後的幾個金甲衛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麵露驚詫——這次仙帝壽誕,五族來賀。為保險起見,仙帝在客院擺了陣術,哪怕是元嬰修士,也無法動用靈力。
那,白桃姬是怎麼做到的?
桑輕語當然也知道,她不禁有些鄙夷,便對白桃姬說道:“你說的哈,我能進去,這屋子就給我住了!”
白桃姬攔住了她,“慢著!”
“你要是進不去呢?”白桃姬對桑輕語說道,“……你要是進不去,你就向我家小師妹道歉!說以色侍人的是你!而且三天內……不許動用任何一丁點的胭脂水粉!”
桑輕語都被氣笑了,“三天內不能動用任何一丁點的胭脂水粉?”
嗬,白桃姬這意思,不就是想讓她在仙帝陛下的麵前出醜麼!
“那我要是進去了,你也三天之內不許動用一丁點兒的胭脂水粉!”桑輕語吼道。
“就這麼說定了!”
說著,白桃姬側過身子,讓開了一條路。
桑輕語用像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白桃姬,然後自信滿滿的伸長手臂,一推房間門——
她呆住了。
這門怎麼紋絲不動???
桑輕語轉頭看向白桃姬,滿臉的震驚。
等等……
不要慌。
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
仙帝陛下已經封印了此處,這裏不可能有人施展出任何法術和靈力。
搞不好是因為這個門被人從裏頭栓上了!
桑輕語深呼吸,然後猛然一推門——
“啊——”
她使了多大的勁兒,就被反彈出多大的力氣,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好幾步……要不是蘭兒及時扶住了她,她可能就摔地下了!
桑輕語又驚又怒,指著白桃姬,“你——”
白桃姬冷聲說道:“快向我小師妹道歉!然後說你才是個以色侍人的賤婢!”
桑輕語咬住了嘴唇。
她偏不信這個邪,就使出了十分力,再次上前猛推了一把——
這次,她整個人都被反作用力給推得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毫無疑問,這門上就是被白桃姬設了一個防禦術!
桑輕語又驚又怒,又羞又氣,“你、你定是使了什麼妖術!”
那幾個跟著桑輕語一塊兒進來的金甲衛,看也沒看桑輕語一眼,反而很客氣地朝著白桃姬說道:“可否勞煩仙子在這位令牌上輸入一點兒靈力?”
說著,金甲衛雙手呈上了一塊腰牌。
白桃姬看了看那塊腰牌,點點頭。
她玉指輕彈,一個白色的靈力小光球被彈了出去,輕巧的落在金甲衛的腰牌上……隻見那腰牌亮了一亮,慢慢黯了下去,最終恢複了正常。
幾個金甲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看向了白桃姬,眼神裏充滿著濃濃的疑惑。
要知道,客院隻有他們能動用靈力。
是因為他們擁有這樣的腰牌,而每一塊腰牌都由仙帝加持過靈力。
那為什麼這位美麗的小仙子能在客院使用靈力?為什麼她的靈力,與仙帝陛下同出一源?
不管怎麼說,金甲衛們也知道,萬萬不能得罪白桃姬了。
誰知道白桃姬和仙帝是什麼關係啊!
“仙子請好生休息,我等告退。”金甲衛們很客氣地向白桃姬打招呼,然後退開了。
仍然趴在地上的桑輕語狼狽萬分地爬起身,叫住了他們,“哎!你們……可我們漣山派的屋子不夠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