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賀義,趁我沒發火之前,滾!”
金穀年冷著臉走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金賀義,眼底冰涼一片。
“你,你…”金賀義倍感壓力,可想到到手的一百兩,咬咬牙,嚷嚷道,“大夥看到沒有,我這個女人眼裏容不下我,她還想殺我!”
“不走,打死也不走!”他摟緊手裏的包袱,裝作害怕的樣子,“我警告你,我要是少一根寒毛,都是你害的!”
“大夥們,你們都是我的證人!”
老頭子唯恐天下大亂一樣,大叫大喊道。
金穀年見他語無倫次,鬧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便不再理會他,徑直回到家裏的大棚處。
文知雅憂心忡忡道:“娘,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要不然,花點錢打發他走罷了。”夏彩花也憂慮道。
金穀年淡定地喝著湯,輕聲道:“小鬼難纏,這些人的野心是喂不飽的。你們別怕,凡事有我呢。”
文知雅略感心安,可金穀年下一句話,又讓她心底一顫。
“知雅,彩花,若是我哪天不在了,你們就跟你奶奶走。”火亮照在金穀年恬淡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母性光輝。
文知雅跟夏彩花對視一眼,忙道:“不會的,娘親是好人,好人有好報,一定會長命百歲。”
好人有好報麼?
金穀年嘴角微微勾起,勾起一道諷刺的笑。
“知雅,若是文娟逼你嫁給王修傑,你隻需用娘親教你的辦法,讓王家人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王家要用強的,你就假裝順從,讓你答應婚事也可以,需征得慕容紅雲同意。總之一句話,拖延再說。”
文知雅仿佛有預感一樣,心裏湧起一股悲痛。
金穀年又望向夏彩花,目光溫柔道:“彩花,記住娘親的話,為母則強。你怕一分,鍾氏越是欺你三分,你若強上一分,她便敬你兩分。”
“你是文致恒的親娘,鍾氏再怎麼厭煩你,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收留你。再大的生死風浪,咱們都經曆過,還怕一個老婦人嗎?”
夏彩花銘記於心,眼裏噙著淚道:“娘,你要走了嗎?”
她一直覺得,娘親不屬於這裏,總有一天,她會離開。
“傻孩子,咱們隻是閑聊罷了。”金穀年苦笑。
文知雅不讓夏彩花悲情下去,用力點頭道:“娘,我答應你,若是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嫂子跟致恒,不會讓奶奶跟小姑欺負他們母子。”
金穀年笑笑,眼裏一陣欣慰。
夜裏的燥熱散去,氣溫適宜,蚊蟲滋生。
金賀義像“死屍”一樣挺在地上,起初還有村民過來勾搭他,說金穀年的壞話,漸漸地,村民散去,隻留下他一個人繼續“挺屍”。
“啪”的一聲,他手裏拍死一隻山蚊子,手掌裏滿是血。
苦逼的他,感覺又被林南南當猴耍了。
直到臨近深夜,金賀義實在裝不下去了,氣衝衝地走回林家興師問罪。
可林家早搬去東柳鎮了。
“死丫頭,你把老子害慘了!”他遠遠看到河邊有一個人影,不是林南南又是誰,跑過去罵道。
四周靜悄悄的,習習涼風,格外的適宜。
林南南站在柳樹邊上,露出猙獰的半張臉,似笑非笑道:“姥爺,這回我可沒騙你。”
“你還敢說沒騙老子,說什麼有全村人為證,隻要我有個不測,金穀年插翅難飛,可人家鳥都不鳥我。”金賀義陰沉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