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千柳的回答太出乎人意料，蕭瑨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擔心蕭瑨多想，趙千柳補充道：“不是和朕睡一起，朕寢宮裏的偏殿還空著，你可以住進去。”
這樣每天早上起床後趙千柳都能看到蕭瑨，不會再因為忙於政事忘了對方。而且，蕭瑨在他身邊，也可以學習怎麼處理政事。
“我……不，臣妾隻是一個貴人，沒有資格住那裏……”蕭瑨慌慌張張。
齊朝帝王寢宮兩側各有一個偏殿，一個是給太後住的，一個是給皇後住的。趙千柳至今未立後，西側的偏殿自然也就一直空著。
“朕說你有資格，你就有資格。”趙千柳打斷對方：“整個後宮都是朕的，朕想讓你住在那兒誰能質疑朕？”
蕭瑨沉默了一瞬，忽然問道：“臣妾能問您一件事麼？”
趙千柳看了他一眼：“你說，朕能答出來自然會回答你。”
蕭瑨指尖絞住衣擺，深吸一口氣：“臣妾想知道，陛下為什麼對臣妾這麼好？”
第一句話說出口後，後麵的話也很順暢地說出來了，蕭瑨繼續道：“臣妾入宮後第一次和陛下見麵時，不小心推倒了陛下，害得您暈倒，您沒有生氣，也隻罰了臣妾禁足。之後，饒妃娘娘來臣妾寢殿那回，陛下也沒有聽信娘娘的話，而是幫了臣妾……”
“除此之外，陛下也還經常賞賜臣妾。還有這次，陛下為了好久沒來看望臣妾而道歉，您是九五之尊，何須做到如此地步。”
蕭瑨抬眸，直視著對方：“臣妾入宮這麼久也未曾侍奉過陛下，陛下卻一直對臣妾這麼好，臣妾能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是因為蕭家麼？蕭家在朝廷裏算是中立派，如果皇上想要拉攏的話倒是有成功的可能。但是他父親隻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禮部侍郎，就算拉攏成功了又有什麼用。
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的話，還能是因為什麼呢？他身上還有什麼別的價值麼？
趙千柳聽了蕭瑨前半句還以為他要自薦枕席，都聽完後才偷偷地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是他對蕭瑨太好了搞得蕭瑨覺得不真實，向他來尋求安全感了。
明白蕭瑨此刻的心情後，趙千柳很溫和地笑了：“要是問為什麼的話，那就是我把你當成朕的弟……帝姊來看待了。”
好險說漏嘴，幸好他反應快，趙千柳心想。他暫時還不想扒掉蕭瑨的馬甲，他還有別的打算。
趙千柳繼續道：“你知道的，父皇走的早，沒有給朕留下來一個兄弟姐妹。朕看見你，覺得如果朕也有一個妹妹的話，長到現在，應該也是你這般模樣。”
“所以朕就總是不自覺地關照你，哥哥疼愛妹妹，難道還需要理由麼？”
原來，趙千柳對他的態度，其實就是兄長對妹妹的態度麼？
蕭瑨在蕭府有很多個兄長，但蕭瑨從未在他們身上感受到半點手足之情。而趙千柳與他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卻是第一個對他如正常兄長般關懷的人。
蕭瑨情不自禁地喚了一句：“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