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點太多,阮無痕甚至無處下口。
他還是頭一回遇著如此……任性的妖修,想一出是一出。
阮無痕:“你要與我走?”
赤殊:“是呀,你不樂意?”
阮無痕:“不是很樂意。要不你在這兒再待個幾百年,等到下朵解靈花開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赤殊:“你在與我說玩笑話?”
阮無痕:“是你先說的。”
赤殊:“……”
赤殊笑了出來:“你這性子我也喜歡,真是難得,遇到一個長相與性子都和脾性的。你可有道侶了?”
他這話的語氣仿佛在親切的問你今天吃了嗎,讓阮無痕恍惚間幾乎以為自己聽岔了。
阮無痕:“什麼?”
赤殊耐心的回答:“道侶。我很中意你。”
阮無痕幾乎已經提不起來一分對眼前這隻伴生妖的應有的警惕,這隻狐狸的言行實在不大正常。
阮無痕:“照你這個第一次見麵就求婚的速度,是不是第二天就該要孩子了?”
赤殊沒聽懂這個冷嘲熱諷,隻笑吟吟的看著他,平平無奇的五官瞬間嫵媚動人起來。
阮無痕覺得選擇跟他在這耗的自己可能也有點智障,幹脆足尖一點,避而不答。
赤殊不依不饒的追上來:“哎,你叫什麼?”
阮無痕:“我叫爸爸。”
赤殊沒聽懂,但不影響他滿含柔情蜜意的道:“爸爸?”
這一聲喊的堪比鬼父,阮無痕讓他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阮無痕。別叫我爸爸,我沒你這麼……”
這麼騷氣的兒子。
赤殊從善如流:“阿痕。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阮無痕已從那暗無天日的山穴中走出來了,經曆了洞中火浪,如今隻覺得清風拂麵,歲月靜好。
如果忽略旁邊那隻矯揉造作的狐狸。
“啊呀,”赤殊眯了眯眼睛,似乎極不適應這耀眼得逼人的眼光,“好大的太陽,阿痕,你快替我擋擋。”
阮無痕客氣道:“若是受不住了,就快些回去罷,洞裏連月亮也照不進,半點光亮也沒有。”
“不,”赤殊的聲音去了一層空靈,那股勾人的意味幾乎要達到實質,滿香的撲麵而來了,“我要跟著你的,誰叫我的花在你手上。”
阮無痕便閉口不言了,心想這花一會兒要到我師弟手上,算他倒黴,你就跟著他吧。
這一路本不長,順著河禦劍飛一會也就到了,奈何這隻狐狸嘰嘰喳喳沒完沒了,讓這段路無端漫長起來,叫人一眼看不到頭。
等到了地方,阮無痕已經開始思考自己拔劍一下捅死他的幾率有多大了。
楚長生已經帶著眾弟子趕來與莫鯉他們會合了,也早已聽說了阮無痕前去尋花的事,但看見自天上下來兩人,仍舊吃了一驚。
赤殊毫不怯場,妖妖嬈嬈的落了地,四下看了一圈,道:“果真,修真界無醜人,我今日算見識了。”
他說話自帶媚意,□□似的散出來,離他近的修為又低的弟子幾乎扛不住的開始腿軟。
赤殊察覺,衝那小弟子飛了個媚眼,可憐那才十幾歲的小孩臉上紅的發燙。
楚長生謹慎道:“師兄,這位是?”
阮無痕全然當他不存在:“一個路人,不必管。解靈花我取到了,趙嵐呢?”
楚長生:“趙師兄已在出口結了陣法,眼下就差一個解靈花做陣眼,我為師兄帶路。”
阮無痕剛想隨他動身,忽然看見了遠在人群外的姬琅。
阮無痕覺得可能是因為他比其他弟子都高,卻又比眾位師兄要矮一些,所以才這麼打眼。
莫鯉正同他說著什麼,他聽得很認真。
嘖,他大師兄的教導怎麼不見他這麼上心?果然,家花不比野花香。
阮無痕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陣,但姬琅卻是十分敏感的察覺了他的目光,兀的回過頭來,兩人就這麼隔著嘈雜的眾人對上了眼神。
還沒等阮無痕想好該說些什麼,赤殊已經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
“喲,”赤殊讚道,“這小孩真俊。”
阮無痕有些難以理解看向他:“這……灰頭土臉的,也不是水靈靈的姑娘,你打哪看出來的美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