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殊驕傲的揚了揚頭:“哎,這你便不懂了,美人在骨不在皮,別的我不敢保,但我們狐族的眼光你一定要信。這個且你瞅著吧,要不了多久,肯定就長起來了,到時你再看,肯定就能看出來了。”
長什麼東西就長起來了。
讓他這麼一打岔,阮無痕也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隻好順著他的話繞了人群看到姬琅的臉上,隻覺得這麼放眼望去,簡直和別的弟子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一樣的鼻子眼睛,看不出個好壞來,於是便揣著解靈花,去找趙嵐設下的陣法了。
姬琅原本已看到阮無痕在看自己,以為他想過來說些什麼,卻見他身邊那個妖異的過分的陌生男子轉頭與他說了幾句話,他便隻看了自己幾眼就走了。
這讓姬琅心中無端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為了什麼呢?又有些說不上來,隻是覺得阮無痕該對自己特別一點的。
因著姬琅久久不答話,莫鯉隻好用折扇輕輕敲了他的肩頭:“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我放才說的可都記住了?”
姬琅回過神:“是,多謝莫公子。”
莫鯉道:“你這個情況著實有些特殊,需要注意的事也多些,切記平日不可動怒,不可妄動肝火,否則你體內的妖血一旦受了刺激,我也無能為力。”
姬琅一一應下,克製著自己沒有回頭看,但克製許久,還是忍不住問道:“莫公子,方才隨師兄回來的那個紅衣男子,是什麼人?”
莫鯉道:“他修為奇高,我看不出本形,但卻能感受到他的妖氣……估計是你師兄去摘花時遇到的伴生妖。你問這個做什麼?”
姬琅垂下眼,聲音讓人聽不真切:“……好奇而已。”
阮無痕來到入口,趙嵐正看著眼前這一整個巨大的陣法,臉色不大好看。
阮無痕:“解靈花在這,如何了,還有多久能出去?”
趙嵐搖搖頭:“情況有些複雜,一時說不清楚。簡單來講就是外麵原本被人下了一個禁製,到了時限就會自動散去,但後來不知為何,有人在這禁製外麵又填了幾筆,如今卻是一個完全不同的陣法了。”
阮無痕被折騰出了火氣,語氣涼的能凍傷人道:“所以我這解靈花是白拿了,而且還出不去?”
趙嵐忙道:“倒也不是這個意思,解靈花是解百陣的靈物,總該用得上,隻是要先看看……”
阮無痕也知道自己是遷怒旁人,冷靜了半響,那層火氣被磨成了無奈,他緩和了語氣:“抱歉,是我沒控製好。你先在這盡量破陣,需要什麼知會我一聲就是。”
赤殊不知從哪探出頭來,對著出口這禁製看了半響,不知道看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阮無痕沒什麼好氣的道:“看什麼?你會破陣?”
赤殊:“唔,沒有,隻是這陣好生熟悉,嘶……我想起來了,這不是把我困在那洞穴的那個陣法?”
阮無痕:“你那個洞穴還有陣法?”
赤殊:“自然。否則我這樣能耐的大妖,憑什麼淪為一朵小小解靈花的伴生妖?我記得是我當年在妖族犯了事,叫妖王趕出來的,這禁製我記得最清,他們妖王一代一代專門傳下來惡心人的,也不知道什麼癖好……好些年了,那個老不死的還沒入土呢?”
“不知道,”阮無痕忽然有些好奇道,“你犯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赤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就是綠了他而已。誰叫他那妃子太漂亮了,我就忍不住出言讚美了她幾句,誰知道那妖王那麼小氣,讓占幾句嘴上便宜都不肯。”
阮無痕:“……那他沒把你直接打死也算你運氣了。”
赤殊一副“都低調”的樣子。
不過他這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估計是多少年沒出過那洞門,自然不知道五百年前老妖王已死的事,不過照這麼看……沒準在這布下禁製的,是新妖王。
思及至此,阮無痕幾乎出了一身冷汗。
新妖王讓他師父陣在塔下五百年,如今出來了,他最想報複的會是誰?
阮無痕幾乎憑借著這三言兩語,便猜到了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能再等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