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嘉麗把飄逸的頭發揚了揚:“像這種人在曆史上比比皆是,都有著高傲的自尊和太過於保護自己的內心,比如像……”
“像誰?”杜榮坤饒有興趣地問。
“像唐朝的唯一女皇帝,武才人,武則天。”羅嘉麗閃動著眼睛。
“聽起來還挺有趣。”杜榮坤哼哼一笑,“繼續啊,我洗耳恭聽。”
“在唐朝唐太宗的時候,波斯王國向皇帝進貢了一匹馬。但是皇宮裏的訓馬師沒有一個人能把它訓服,武才人不慌不忙地對唐太宗說,她隻要三樣東西,就能把這匹馬馴好。”
“唐太宗問哪三樣東西?”
“哪三樣?”
“第一件是鐵鞭,第二件是鐵錘,第三件是匕首。”
“怎麼訓服?”
“武才人當時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先用鐵鞭子抽;它不服,再用鐵錘擊;還不服,就用匕首刺它的喉嚨。唐太宗聽罷,向她投去冷冷的目光。這個皇帝心裏在想:這個小女子,將來可是個鐵手腕的女人啊!之後,武則天就失寵了。武媚娘本想一鳴驚人,以“過人見識”取悅唐太宗,可惜她麵對的是雄才偉略的一代英主,沒有能夠審時度勢,唐太宗的後宮不可能需要像她這種強勢的女人,到最後適得其反被打入冷宮就無可避免了。”
“好,麗麗,說得不錯。”杜榮坤反唇相譏道,“那你說那時武才人怎麼做才能得到唐太宗的寵愛?”
“她應該審勢度時向唐太宗示弱,而不是示強,就這麼簡單。”羅嘉麗目光幽幽,竟有些柔婉之態。
杜榮坤哈哈大笑:“這不就對了,女人再怎麼強勢,在男人麵前也得學會溫柔。”
“而我此時卻不和武則天的情形一樣,如果要是我示弱了,不但會迷失自己,更會失去強者的青睞和欣賞。”
杜榮坤聽了這話,搖了搖頭,好像要驅散什麼不愉快的思想一樣,但是還是不由得說出:“你的見解越來越與眾不同,看來這人生奮鬥的真諦你是找到了。”
“所以武則天到了他的兒子唐高宗時代,她就有了市場。”
“有了什麼市場?”
“你也知道那個皇帝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當他長大成人的時候都無法割舍母愛的童年。武則天剛好具備了這一切,她熱情、機智、成熟、美貌,這確實是一個難以舍棄的心理和安慰的溫床。”
杜榮坤眼珠轉動了一下,哈哈一笑:“那又怎樣呢?”
“於是,在現實生活中本能促使他喜歡比自己年齡大、成熟、意誌堅定的女人,這正是他這種具有戀`母情結、性格懦弱的男人常見的一種安慰的自我保護方式。”羅嘉麗用詞很尖刻,語氣卻柔軟。
“羅嘉麗,你是說我連那個懦弱的皇帝都不如!”杜榮坤一聽頓時氣上心頭,雖感覺自尊心受到傷害,但還是有些半無奈半欣慰地說。
“坤哥,你多心了,這隻是一個比喻而已了,如果要是讓你和他同生在亂世時代,”羅嘉麗麵含春笑霸道有餘,語調輕鬆之極,“坤哥的能力坐鎮一方成為諸候王那還是不在話下的,而那個唐高宗隻有亡國的份了。”
杜榮坤一想也是,才感到剛才又有些失態。好一個羅嘉麗,這是一個集大成的女人,不僅是天生的尤物,手段也非凡,什麼事經她一說都能辦到點子上,真是讓他又恨煞又愛煞,在嬉謔談笑中,就把平時難以啟齒的重大問題輕而易舉地說了出來,而且還套出了杜榮坤的心裏話,一番嬌柔擺弄,又把這位威風凜凜的男人哄得溜溜轉。
杜榮坤振振有詞地說道:“在這賽馬場上,要想分出勝負,還是用實力說話的。”
羅嘉麗毫不示弱地回敬道:“奉陪到底。”
杜榮坤還沒有來得及動一動,隻聽得對方一聲叫喊:“上馬!”
羅嘉麗已經靈活矯健地踏上裝著鐵齒的馬鐙,輕快而又牢穩地坐在那咯吱作響的皮馬鞍上,熟練地把兩根韁繩弄抓在手裏,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