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杉墨萬萬想不到會見到這等場麵。
可真是一支穿雲箭, 老爹從此不相見。
他一邊幫著抵禦竹葉青的進犯,一麵插空回池舟舟:“你少在那裏說風涼話,我是不是你還不知道嗎?”
嗯?
眾人對這後半句頓時來了興致, 目光在池舟舟和荀杉墨之間徘徊不定, 最後落在了晏缺身上。
晏缺周身的魔息也是一頓,緩緩一眨眼, 看向池舟舟的眼神微涼。
池舟舟一身汗毛倒豎,恨不得把荀杉墨的皮給扒了:“放什麼屁話!你爹娘生沒生你關我屁事!”
沈默忍著笑意再添一把火:“你們不是私下喝過酒的交情嘛,誰知道有沒有醉酒之後交心的環節。”
池舟舟好像看智障一般看了沈默一眼。
沈默擠眉弄眼用下巴指向晏缺。
池舟舟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確實是與荀杉墨在屋頂上聊了天, 可那也隻是掰扯荀杉墨與葉桑之間的關係啊!
她連忙扯出笑臉向晏缺解釋:“甭聽他的,我那就是把師父釀壞了的酒拿去喂豬的路上, 碰上你弟就丟給他喝。”
荀杉墨:“???”
晏缺掌中魔息在湧動:“哦?喂豬?”
池舟舟連連點頭。
晏缺又問:“可是對飲?”
池舟舟歪了歪腦袋, 猶豫一下又點頭。
談宋摸了摸後腦勺, 十分不解問:“那你這不是罵自己是豬嘛?小師妹,你沒事吧?”
這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沈默已經憋不住笑開了。
一直默默奮戰的無情道菜雞選手莫別情終於忍不住發飆了:“逆徒!你們就真的忍心看我一個人酣戰, 你們就站那裏聊天啊!”
眾人這才按下戰火的暫停鍵, 看向莫別情。
好家夥。
仙門竟有此事?如此俊俏一美人師尊有佩劍不用, 竟生生揮舞著落在地上的粗大樹枝在驅趕蛇群。
動作之難看令人不忍直,行動之威懾堪稱屁用沒有。
池舟舟忍不住衝她師父豎起大拇指:“師父, 牛哇!這麼多年你這個水準,是怎麼保持一峰之主的位置的?”
莫別情氣得揮著樹枝轉去打池舟舟。
池舟舟:???
“師父你那樹枝上全他媽是蛇啊, 你是要謀殺你徒弟嗎!”池舟舟一邊大喊一邊就要向後疾退。
她倒是沒在害怕的,隻是覺得這蛇的眼睛奇怪的緊,怕背後還藏了什麼陰招才沒有輕舉妄動。
可另一邊,晏缺卻出手了。
池舟舟退後的一瞬間, 晏缺已經來到她身側,一手衝前方召來魔息,另一手攬上了池舟舟腰身,將人帶入懷中順勢腳下一個轉身,用身體將人護在後麵。
從魔息可以辨別出來,晏缺這是沒收著,天地之間的威壓瞬間擴張到極致,然後炸裂開來。
纏在樹枝上的十幾條竹葉青率先暴體,隨後接二連三毒發一般向周圍蔓延開來。
池舟舟感覺得到,晏缺有些動怒,不打算讓這些東西活著,或許還包括了荀杉墨的父親。
她腦子裏率先想到的就是原本的劇情——晏缺與荀杉墨一戰而亡,絕不能讓這兩人站在對立麵。
池舟舟慌忙抱住晏缺,扯下他的手:“阿缺,我好好的,不要傷及荀穀主。”
晏缺與她對視,緩緩收回魔息。
池舟舟沒有過早暴露自己的實力,她直覺現在還不到時機,或許留一手對他們這場翻身仗有利。
反倒是身邊眾人看到兩人這股膩歪勁兒,都咋舌吃起了瓜。尤其是沈默和談宋兩個國服輔助,露出了鐵憨憨的默契一笑。
場麵變得有些詭異。
蛇身炸開爛成一團的場麵裏,這群人還能嬉皮笑臉侃大山,話題歪到與場麵毫無幹係,堪稱有病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