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消息!黎將軍已經醒了~並且據靠譜渠道得知,下一步黎將軍會親自深入蟲母星,將失去的’聯感器‘奪回來!》
黎止、蟲族,目前全網關注度最高的兩個詞條,再加上一個全民的心頭刺‘聯感器’;
這個帖子在短短十分鍾內便爆到了首頁,一連幾個詞條直衝星網熱搜大事件,引起無數討論。
【天呐!將軍終於醒了!星際的驕傲,帝國之星。】
【給年輕孩子們科普一下,聯感器在三十年前被a級蟲族奸細偷走,由此引發了蟲族入侵、差點導致帝國覆滅。聯感器的丟失是所有星際民的巨大損失!】
【當時黎老將軍就是在因為聯感器丟失的大戰中陣亡的吧,所以黎止將軍是準備為父報仇、血洗恥辱麼?!】
【如果聯感器能回來,那帝國的防護就能重新穩固了。】
【我說黎止將軍是星際時代最偉大的將領,沒有人有異議吧?】
【支持將軍!將軍太帥了!】
【……】
黎止眉頭擰緊,抬眼看向柳深,“聯係刪帖了沒?”
柳深麵色難看,“刪不掉,這個匿名的域名在……皇宮。”
“嗬。”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從黎止口中蹦出。“真是好手段。”
她剛剛接到消息,就有域名在皇宮的人在網上爆料,還刪不掉,背後推手太過明顯。
柳深道:“如今所有百姓都知道了您要去蟲母星尋找聯感器,所以此行……”
黎止聳聳肩,“所以此行我必須去。”
“是的,您不僅必須要去,而且在皇室連續的造勢下民眾對您期望極高,若是沒有找到聯感器,哪怕您剛剛炸毀蟲母,也會有一部分人為此失望不滿。”
柳深說著,狠狠錘了一下桌麵。
皇室這一招太陰,也太惡心人。
別說蟲族母星已經被高度腐蝕難以攻入,且目前星球上到處都是最讓人頭疼的、失去理智隻會攻擊和吞噬的d級蟲;
就是成功攻入蟲母星,能否找到三十年前的聯感器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人民會記得英雄的功勳。
但這份近乎絕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會成為黎止身上背負的一個汙點、一次失敗。
艾克裏根本就沒想到還有這種弊端,這就是針對黎止所設的陷阱,一時間也被惡心的不行。
“他奶奶的,咱們不幹!要我看王族那些蛀蟲比蟲族還惹人厭惡,每天隻想著耍陰謀詭計,我就不信頭兒你不接,他們還能逼著你接!”
黎止細長的指尖在床沿敲擊著,麵色深沉。
艾克裏還沒意識到,現在不是帝國在給她施壓,而是全民在給她施壓。
她必須去。
帝國的王早已對她忌憚已久,而她炸毀蟲母後更得民心,這讓帝國的老家夥們坐不住了。
雖然黎止根本就不屑帝國的王權,但樹欲靜而風不止。
她不主動爭,也會有人因為害怕、妒忌而想要將她壓死。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民心可以送你上青雲,也可以讓你跌入穀底。
但黎止想的更深,她抬眼看向柳深和艾克裏二人時,微微眯眼;
登時一股凶悍煞氣從一襲藍白病號服的女人身上溢出,她像隻受了傷卻極為冷靜的頭狼。
“我身體二次分化的事情,有人泄露出去了?”
艾克裏直起身,嚴肅道:“不可能,院長的小命捏在咱們手裏,他沒這麼大的膽子說出去。目前知道這件事的,不超過一手之數,我都交代過了,他們接觸的人我也都一一排查過。”
柳深的手指在終端上飛快敲擊,也抬頭道:“網絡上我也一直在留意,沒有人能在線上走漏消息。”
黎止點點頭,她想也是。
如果讓帝國的人知道自己分化成了一個’身體脆弱‘的omega,定然會掀起軒然大波。
他們也不會像現在一般虛與委蛇,而是會借機瘋狂打壓她。
所謂的‘聯感器’任務,更像是一次試探。
或者說帝國在懷疑她的身體出了問題,但是卻不能確定,或者說不知道她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於是上層便讓她去接手這所謂的‘任務’。
一則她身體問題會暴露;
二來就算她沒有暴露,失敗後也會讓不少百姓失望,再借題發揮便能將她拉下神壇。
黎止微微闔眼,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張旖麗的麵孔,那雙飽含深情和其他複雜情緒的眼睛像是一張網,驟然兜住了她的心。
她手猛地攥緊,將那帝國小殿下的臉驅逐出腦海。
秦望生,是否是他看出了自己身體異樣、又告訴了帝國那些老東西。
她不相信這位小王子隻是來看看她。
黎止嗤笑一聲,美色誤人說得果然不錯。
要是其他軍情探子,她早就捏斷那家夥的脖子,可偏偏麵對omega纖長脆弱的脖頸,她沒下得去手。
下次再見,她絕對不會手軟!
網上消息發酵了幾天,果然像柳深所猜測的一般。
黎止去蟲母星尋找‘聯感器’,已經成了民心所向。
熱搜詞條已經爆了數天,越來越多的人呼籲、支持這位年輕的英雄去奪回失去的星際寶藏。
長長深宮之中,帝國的王一襲鬆鬆垮垮的長袍,倚在王座上聽著政議官報告情況。
秦權已經快九十歲了,但對於平均壽命已接近兩百歲的星際人民來說,他尚且還在中年階段;
若是忽略那軟塌塌的身材、和一張縱欲過度的臉,隻看他鷹一般的眼眸,還能看出一絲王的威嚴。
“現在網上都在等著黎將軍再次出征,她要是拒絕,那可太讓大家失望了。”
議政官笑得奸詐,讓王座上的秦權也心情舒暢。
他哈哈大笑,滿懷惡意。“黎止不會拒絕的,可誰知道三十年前的聯感器,能在蟲窟中堅持多久呢?怕是早就被蟲族毀了。”
一旁的年輕醫官垂著頭,給帝王檢查身體,權當聽不到這些驚天陰謀。
他起身收拾好東西,道:“陛下,您需要注意休息。”
秦權擺擺手,似笑非笑看著青年醫官,道:“小鍾啊,你們一族世代為王族醫官,記得為什麼祖上祖上姓鍾麼?”
鍾潭江低眉順眼,“陛下,臣知道,忠心。”
“行了,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下去吧。”秦權滿意了,又窩在王座上。
離開這充滿了腐敗、沉重氣息的大殿,鍾潭江一路向力,慢慢鬆了口氣。
他拿著藥箱子,從專門的通道進入了王殿下的寢殿。
房間內一片漆黑,四周的窗簾死死拉著,密不透光;
整個殿中都彌漫著冰冷而陰沉的氣息。
鍾潭江眉頭又死死擰著,一路往裏,終於看到了坐在巨大終端操控間前的青年。
雜亂的地上擺滿了各種藥瓶,盡數滾落在青年白皙而纖細的腳踝邊。
察覺到動靜,青年猛然抬眼,冰冷如刀的視線看到來人時,慢慢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