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止神色一凜,看著前方密密麻麻流動的黑幕,猛然提高了聲音向著身後人數不少的新兵團嗬道:
“記住我來時說的話,還有剛剛怎麼布置的,現在直接開始行動!”
後方的新兵們都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大規模的蟲潮,那裏有不怕的,但他們感受著隊伍中如火焰般不斷蒸騰的鬥意,很快心中的狠勁兒便超過了懼意。
看著身後的新兵有條不紊地按照原計劃分割蟲潮,如數把利劍插入蟲潮的之中,黎止也心神激蕩。
她很清楚,對抗蟲族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更不可能有人能憑借一己之力將蟲族掀翻。
真正能夠對抗蟲族的,是無數星際人組成的團結而強大的軍團,是他們用力量和血肉打通了一條光明大道。
勝利是屬於所有人的,這是更古不變的道理。
由於黎止實力更為強悍,而能和她互補、且能跟上她步伐的敖柔和利瓦森就成了她重要的隊友。
靠著在秋招賽事中磨練出來的默契,三人一個遠程發射吸引注意,另外兩人如尖刀一般衝在最前麵,攪亂了蟲族如潮水的分布。
雄蟲被衝散後,後方的新兵團的士兵們按照三兵一體的互補方式,開始圍剿分散的蟲。
在黎止幾人附近的單兵小隊,更是擔負起了清楚周圍零散想要偷襲的雄蟲的責任,給他們提供一個盡量安全的直入環境。
這邊的動靜越來越大,引起了堵在避難所四周的雄蟲的注意,頓時鋪天蓋地的蟲子振翅而飛,朝著新兵團的方向猛然撲來。
就算是黎止,都覺得有些吃力,更何況是身後那些新兵。
就在她舉起雙刀、身後的敖柔和利瓦森以及許多新兵們,都徹底激活高武形態,準備拚一把時,一群叮當亂飛的小型機甲忽然從黎止的身後繞來出來。
驚愕中,眾人看著那些小東西就這麼撞入蟲潮中。
耳麥中響起來秦望生的聲音,黎止瞳孔一縮,當即吼道:“都往後
退!”
雖然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對黎止的絕對信任,讓他們毫不猶豫地向後退去。
身前的蟲潮見狀追得更加凶猛。
青年的聲音甚至還有些溫柔,但卻讓人靈魂戰栗。
“三、二、一……”
最後一道聲音落下,驟然炸開的火光帶起了一連串的爆破聲,響徹了整個城鎮。
無數猙獰的雄蟲都在這一瞬間被火光吞噬、炸成了兩瓣。
作為這個隊伍的一員,秦望生一直都在,且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展現不可獲取的絕對力量。
而與此同時,不僅僅是東南方向,其他方向也相繼出現了爆/炸聲。
趁著火光,黎止護目鏡後的瞳孔仿若光芒盛大;
她心裏一陣酥麻,仿佛骨血中最深邃的、沉寂的東西都在這一刻被秦望生點燃,她的心在顫。
手中的雙刀翻轉,她強迫自己不要瞎想,低吼一聲:“直接衝進去!”
有單兵在身後爆發出一陣吼聲,似乎是要釋放自己的幾乎高漲到極致的情緒,很快整個新兵團中,都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凝聚力。
每個人的麵孔在躍動的橙光下,都是堅毅的、無畏的。
他們真正表現出了一個軍團該有的凝聚力,還有迷茫有恐慌的新兵們,也在這一刻發生了徹徹底底的蛻變。
他們明白了何為團隊的意義,什麼才是自己價值。
借著這股勁兒,東南方向成了最先衝破蟲線的一支隊伍,而染了血和煞氣的新兵團更是殺瘋了。
避難所內部,等了好幾日的駐紮軍們從最開始的咬牙堅持、在彈/藥耗盡的那一刻也不由產生了頹敗之心。
當看到地下鬆動之處猛然被蟲子頂開,一對漆黑恐怖的複眼就這麼直勾勾地從土壤中冒出,所有人的都心頭一跳;
緊接著便是無盡的恐慌。
早就神經緊繃到崩潰邊緣的普通人們,更是徹底絕望了,一時間逃跑的、尖叫的根本安撫不住。
越是如此,鮮活的獵物便越讓蟲子們興奮。
當蟲子鋒
利的獠牙狠狠刺入單兵的雙臂中時,他麵孔扭曲、忍不住哀嚎一聲,全身的力氣就快要流盡了。
聽著身旁驟然響起的慘叫,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自己一個弟兄,被蟲子撕裂了胸膛;
頓時他心裏的懼意和絕望更深,力道逐漸流失,陷入手臂的獠牙也越來越深。
沒必要掙紮了……反正他們必死無疑了。
就在這時,陣陣爆/破的轟鳴聲攜眷著火舌翻上了天際。
單兵神情一怔,而後忽然爆發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腳蹬開了身上的蟲子,眼淚湧出的同時也大吼道:
“援軍來了!!兄弟們堅持住,我們沒有被放棄!”
隻要衝破一道蟲線,剩下的事情便簡單許多。
此時避難所中已經進入了不少雄蟲,甚至發生了幾起血腥的場麵。
不用黎止再次鼓動,已經徹底進入狀態的新兵團們,按照開會時的方案策略開始再次變換進攻方式。
遠程兵和收割者負責直接點瞄雄蟲,突擊者們則是盡量地去保護普通人。
他們把身後交給了隊友,相信隊友會保護好他們。
黎止就在這種情況下,一邊殺蟲,一邊四處搜尋著一個身影。
一路上她看得很仔細,都沒有碰到小女孩兒。
忽然,她瞳孔一縮,看到了一個髒兮兮的、染了血的小熊躺在地上,身上都是漆黑的泥和腳印,已經被踩癟了。
她猛然抬頭,朝著四周看去。
忽然,在視線的另一頭——接近西北方向的人影攢動中,她終於看到了一抹影影綽綽的熒黃色。
在那裏!
黎止回身和身後的敖柔和利瓦森交代了一聲:
“我好像看到那個人的女兒了,最盡頭的西北處,我答應他如果見到的時候姑娘還在,就一定帶她活著回去……”
身後的利瓦森此時麵甲上都濺了幾滴墨綠的蟲血,看起來殺氣騰騰。
他和敖柔一抬眼,能看到中間這段不算很長的距離,卻遍布了蟲子。
西北方向的防禦線也破了,但那裏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