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甲殼堅固、腹足鋒利的雄蟲, 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往往會陷入被殘殺的、被吞噬的悲慘命運。
此時整個遇難所中,漆黑凶悍的雄蟲不斷從外麵往裏鑽,在一雙複眼捕捉到滿臉驚恐、到處逃竄尖叫的人類後, 便撲騰著背後的雙翅撲衝了上來。
在避難所的幾天裏, 食物越來越少, 還要時時刻刻緊繃著神經、被外麵那些不斷啃噬撞擊著牆壁的蟲子騷擾神經,這裏的人類疲憊且累。
乍一看到蟲子真的破開了最後的防線, 最後一點理智也徹底崩潰;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蟲子隔開了柔軟的喉嚨。
人類就是柔軟的生物。
但當他們將智慧和科技運用到極致,當他們懷揣著仇恨和對生的希望,就能堅不可摧。
兩個前後扶持著不斷躲藏的姐妹倆沉重喘息著, 惶恐促使著饑餓和疲憊的她們邁開了沉重的雙腿;
忽然,身後窮追不舍的巨大雄蟲猛然掃起腹足,直接劃破了後頭妹妹的小腿。
女孩兒慘叫一聲,整個人朝前趴倒, 強忍著的驚恐和痛意甩開了前頭人的手。
“姐你快跑!我真的跑不了……”
前頭的姐姐嘴唇顫抖著, 將身旁散架的板子拾起來,狠狠砸向了身後的蟲子。
“滾啊!離我妹妹遠點!滾開!”
b級雄蟲的體型碩大,像個小轎車大小, 一雙轉動的墨綠色複眼像一雙放大了無數倍的蠅眼。
被木板砸到複眼後,它幾乎沒有任何感覺,一對鋒利的鄂開開合合,舉起了數條如鐮刀一般的蟲足。
就在死神即將奪取兩個無辜和年輕的生命時, 一記衝擊光波驟然從遠處飛射而來。
一聲‘撲哧’巨響, 整隻蟲子的背中都被光波炮/彈擊中炸開;
粉碎的血沫和甲片濺了身前女生一身,兩人還沒從絕望中回過神來,又是一道不算高大的人影驟然闖入視線的中心。
那單兵被銀白色的流暢機甲包裹著勁瘦的身軀, 雙臂處的機甲形態變化為兩柄微彎的長刀,
身旁跟著一個類人形態不多巴掌大的機甲。
她身形流暢,猛然側起翻身而下時,兩把彎刀一前一後落下,直接斬斷了還在掙紮嘶鳴的雄蟲的頭部。
薄而鋒利的刃麵精準地切割入頭身連接的縫隙,對蟲子構造爛熟於心的單兵,當然知道哪裏是它們的弱點,擊殺起來得心應手。
直到她收回刀刃,逆著光直起身時,兩個女孩兒才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解除了。
後方一蹦一跳的全械型機甲靠攏過來,兩個還在冒煙的炮筒顯然就是剛剛開啟光波炮/彈的機甲;
主控室中,一個看著嬌小漂亮的女孩兒衝她們咧嘴笑了笑,緊接著操縱著機械臂揮了揮。
“小姐姐們別怕,沒有蟲子能傷得了你們。”
兩個女孩兒這才有種獲救了的真實感。
“跟我來,我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另一個更為高大些的單兵微微俯身,“冒犯了,抱歉。”
說著,他直接抱起了小腿血肉模糊的女生,帶著兩人往後勤處的方向去,又折了回去尋找自己的夥伴。
這正是黎止、敖柔和利瓦森三人。
避難所中的人類並不少,他們遇到了有危險的,就施以援手。
等利瓦森重新看到兩個夥伴的身影時,她們幾乎到了另一頭的最邊緣,而那抹明黃色也十分亮眼。
小姑娘穿著黃襖,被一個正在躲避雄蟲追殺的士兵抱在懷裏,一邊的頭發散亂,另一邊還紮著可愛的羊角辮。
在這樣凶險的環境下,如果駐紮士兵不管她,她必死無疑。
九歲的小姑娘和父母走失幾天幾夜,尚且還能強忍著心中的恐懼;
但當她看到可怖而龐大的雄蟲、以及那一雙雙死死盯著自己的複眼後,徹底被嚇壞了。
此時她滿臉髒兮兮的淚水被身負重傷的士兵夾在腋下躲避,哭聲被掩埋在硝煙和尖叫中。
一路從東南殺到了盡頭,黎止距離這個孩子僅有十餘米。
而不斷躲避還要帶著一個孩子的士兵,在驟然聽到機甲的炮/聲後扭頭一看,看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