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藍咬牙,又道:“取出來後,我還要給你縫針!你確定?”
眼看著男人再次點頭,沈蔚藍瞬間想兩眼一翻裝暈過去,這人是真的不怕疼還是在逞能?
他順勢躺了下去,不給沈蔚藍再廢話的機會。
沈蔚藍卻覺得自己太陽穴跳的更厲害了,視線也更模糊了一些,要去拿鑷子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你這樣永遠不都可能上手術台,調令辦好了,明天開始就去急診室吧。
沈蔚藍緊緊的攥住鑷子,男人看著沈蔚藍的眼神越發的炙熱,怎麼了?
“我可能不行。”她搖頭,起身,轉過頭看向窗外,低下了頭。
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深邃,他迅速起身,來到沈蔚藍的麵前,一手摁住沈蔚藍的肩膀,俯下身,滿是沉重:“沈蔚藍,不管你以前發生過什麼,從現在開始,你的眼裏隻有我!”
“如果你不想我死在你麵前,立刻給我處理,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沈蔚藍承認,那四個字,比千言萬語更管用。
可讓沈蔚藍更分心的是,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他好像知道自己的一切一樣!
他麵露平靜,“開始吧。”
沈蔚藍小聲道,“我縫針很醜。”
“沒關係。”他語氣十分的堅定,讓沈蔚藍不能再軟弱下去。
沈蔚藍醞釀了片刻,最後點點頭。
過程中,男人隻是緊皺著眉頭,沈蔚藍每次抬頭看他時,他都在看著自己。
全程,他一聲不吭,最疼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他渾身都在抵抗她的碰觸。
在醫院見過那麼多的患者,沈蔚藍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能畏懼這世界上最可怕的疼!
傷口處理好之後他昏迷了,望著他手臂上醜陋的縫線傷疤,那是她第一次全程沒有顫抖縫好的傷口。
但是,沈蔚藍有些心虛,是真的醜。
“蔚藍啊。”
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沈蔚藍抬起頭看去,嗯?
“蔚藍!包間上客了,老大叫我們過去準備了。”
沈蔚藍起身,喊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順手拿起一邊的便簽,寫好後貼在了他的錢包上。
再看一眼床上的男人,歎了口氣,“算我倒黴,遇到了你。”
傅司言緩緩睜開雙眸,緊咬著牙關,房間的門砰——的一聲關上,還伴隨著沈蔚藍的吐槽聲,“真晦氣。”
他慢慢坐起來,順勢拿起床頭櫃上的便簽。
“我要去工作了,這裏我應該住不了了,你要是不嫌棄就住在這兒吧!遊輪大概還有三十多個小時才能到達渤海明珠,你好好休息。
等我有空閑時間,就回來幫你換藥。如果你要吃東西,就打這個電話。”
嘴裏喊著倒黴,實際行動還是很誠實的嘛。
遊輪三層娛樂場所。
沈蔚藍接過身邊小姐姐遞過來的托盤,上麵放著B2的卡位牌。
“喲,我當誰呢?這不沈蔚藍嘛?”
耳邊,忽然傳來女人尖銳的諷刺聲,沈蔚藍偏過頭,滿是不屑的掃了那人一眼。
不看那人她都知道是誰。
不就是學校裏被人玩爛了的公交車寧胭脂嘛,可惜了她媽給起的這麼文藝的名字,在學校裏大家都叫她寧公交。
“好巧啊,在這裏也能看到你。”女人扭著水蛇腰,一手輕輕刮過身上的皮草,手指上的戒指好似在炫富一般的閃耀著。
沈蔚藍撇嘴,隻是嘴角帶著笑,滿是禮貌客氣,卻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我是陪學長過來談工作的,你呢?”寧胭脂緩緩開口詢問,一手又碰了碰脖頸的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