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晚坐上他的車,左看看右摸摸。
“這車不錯啊,多少錢買的?醫生的工資已經這麼高了嗎,開得起這麼好的車……”
她說了半天話沒聽到回應,一抬頭發現李言正冷氣森森的看著她。
蘇暮晚慢慢坐好,弱弱道:“怎麼了?”
“你真的懷孕了?”李言問。
說起這個蘇暮晚就無限憂愁,她先是煩惱的歎口氣,然後朝車外瞥了一眼,最後點點頭。
“是的。”
“你打算怎麼做?”李言又問。
“吳媽勸我留下。”
經過一夜的考慮,其實她也有這方麵的意思,她現在經濟尚可,完全能負擔得起再多一個孩子的開銷。
主要是她不想傷孩子性命。
隻要一想到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將來也會長成和寧寧他們一樣的可愛小孩兒,她就生出萬般不舍。
“不行,這個孩子不能留!”李言斬釘截鐵的說。
蘇暮晚怔怔的抬起頭,“為什麼?”
“名不正言不順。”
蘇暮晚咬了咬唇,“我知道。但是我沒指望蕭煜城,沒有他,我照樣可以把孩子養的很好,就像當年養寧寧一樣。再說,誰規定生孩子就必須有孩子父親?國外很多家庭不婚女性采用試管嬰兒生孩子,一個人帶著孩子不也過的好好的?”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你不能生!”
李言強烈的反對態度讓蘇暮晚心裏很不舒服,而且還很納悶。
這件事和他沒有直接利益關係,他反應為什麼這麼激烈?
就算從醫學角度來建議,也不用這麼生硬吧?
“你是不是跟這個孩子有什麼深仇大恨?”
麵對蘇暮晚的冷笑話,李言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盯看她幾秒,緩緩道:“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要孩子。”
“可是給我做檢查的醫生說我和孩子都很健康。”
“那隻表象。”
“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嗎,還是說馬上就要不久於人世了,你為什麼這麼強烈要求我不要這個孩子?”
蘇暮晚奇怪的看著李言,李言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車廂裏變得安靜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
過了好大一會兒,李言輕輕吐出一口氣,“隨便你吧,你想生就生,別後悔就行。”
蘇暮晚下午還要上班,不能在外麵久待,又跟他說了幾句話,便下車吃飯去了。
李言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馬路上行駛了半個小時,然後去盛家找馬楚楚。
盛老夫人去世後,馬楚楚心情很不好,一直在家宅著,不怎麼出門。
馬楚楚見到李言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他會主動來找她。
“我有事跟你說!”
說完這句,李言就徑直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端著茶杯出來奉茶的傭人看到這一幕,似有些不滿,馬楚楚朝她擺擺手,“他是自己人,不用太講規矩。”
端著那杯茶,跟進書房。
“什麼事這麼火急火燎的?”她把茶放到李言的麵前。
“蘇暮晚懷孕你知道嗎?”李言直截了當的說。
馬楚楚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以為他是擔心她而來,結果是她多想了。
“蕭煜城的孩子?”她淡淡的問。
“是誰的孩子重要嗎?重要的是蘇暮晚懷孕了,她的身體根本不適合生孩子,生孩子會要了她的命!”
馬楚楚笑了笑,在李言右手邊的位置坐下,“女人生孩子都有危險,你太危險聳聽了。”
李言閉了閉眼,像是在努力壓製著什麼,再睜開眼時,情緒已平靜了許多。
“她身中劇毒。毒素已經侵入內髒,這個時候要孩子會加速毒素的揮發,孩子能生下來最好,就怕最後一屍兩命。”
馬楚楚怔怔的看著他,“你說什麼,蘇姐姐她……”
“不隻是她,老夫人突然離世也有中毒的原因,雖然我還沒查出來究竟是誰向他們下的黑手,但他們兩人身上中的同一類毒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讓你勸勸蘇暮晚,這個孩子不能要,讓她盡快把孩子打掉!”
馬楚楚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簡直難以相信。
盛老夫人竟然因中毒身亡,她每天在她眼皮底下,竟然都不知道有人向她下毒。
她太不孝了!
“是誰,誰給他們下的毒?”馬楚楚眼裏含著淚水。
李言沉默幾秒,道:“現在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我們必須勸蘇暮晚拿掉這個孩子,不然她撐不過兩個月就會和老夫人一樣的後果。”
“你想盛家後繼無人,就此滅門嗎,楚楚?!”
馬楚楚從未見過李言這麼緊張失態過,在他印象裏,李言一直都是個不苟言笑不理是不食人間疾苦的高嶺之花。
她咬了咬唇,看著李言那張俊朗的臉,問:“李言,你擔心蘇姐姐是因為她是盛家的人,還是因為……你愛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