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女用眼神示意半截鬼攔住口無遮攔的無頭鬼,討好地舉起自己龐大的觸足,“我很有用的,修房子更是一把好手,八隻腳幹起活來別提有多利索了。”
彩虹男目瞪口呆地看著方才還將他們追殺的走投無路的蛛女,轉頭居然舉著八條大殺器說自己擅長修房子?
太可怕了。
他禁不住將目光遊回池冉和江逢身上,這對姐弟究竟對副本裏的鬼怪都做了什麼?
池冉擺了擺手,“工作還是免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問你。”
“您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在江逢威脅的目光下,蛛女無比乖巧地蹲坐在無頭鬼身邊,壓低了自己的身體,方便池冉問話。
此時三隻鬼都老老實實地排成一排,看起來就像是幼兒園裏聽話的小孩子一樣。
池冉幾乎要被自己的腦洞逗笑了,很快她就正色道,“接下來我問,你答。”
“聽說你是這倆小鬼的恩人?”
蛛女瞥了一眼身旁兩隻坐的板板正正的小鬼,自從他倆知道蛛女也打不過麵前的兩位魔鬼後就徹
底消停了,“也不算是,當時隻是順手幫了他們一下。”
“方才他倆談話時說你是被村長趕出村子的,而且不允許任何人提起你……”池冉頓了下,不緊不慢地投下一顆驚天炸彈,“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測,你活著的時候是一名巫蠱師。”
“……”
盡管沒有回答,但蛛女震驚的模樣卻做不了假。
“看來是我猜對了。”
看著蛛女欲言又止的模樣,池冉好心地解釋道,“其實很好推測出來,槐花村裏存在的鬼怪都可以歸屬為村長陣營,根據我們目前的線索已知隻有巫蠱師是村長的對立陣營,而你作為兩隻小鬼的恩人,是什麼讓它們連提及你的事情都不敢,答案不就顯而易見了嗎。”
蛛女縮緊了瞳孔,不知何時幹澀的嗓子發出了一句讚歎,“你說的對。”
“除此之外,我還知道你是個好人。”池冉緊接著又說出了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這不可能!”彩虹男第一個跳出來反駁,“這怪物不可能是好人,你看它臉上還貼著格子女的臉皮,我親眼看著它從格子女臉上活生生撕下來的,你和我說它是好人?”
“恩人怎麼就不可能是好人了,把你的口氣放尊重點。”
雖然敗於兩個魔鬼手下,可到底是厲鬼,聽聞他人詆毀自己最喜歡的恩人無頭鬼立即就炸了毛,咧著大嘴便一口咬上彩虹男的屁股。
“嗷嗚——”
彩虹男痛得直跳腳,可卻絲毫拿這顆頭顱沒辦法。
“咳咳,”池冉清了清嗓子,打斷了這無所謂的爭吵,“我所說的好人當然不是指對通常意義上對我們好的人,而是在通關方法中,蛛女是我們的友善陣營,我們需要幫助它打敗村長。”
麵對所有人不解的目光,池冉自然道,“我這麼說定是有所依據的。”
“首先,槐花村裏的勢力大致可以分為三部分,村長的勢力、蛛女的勢力以及遊蕩在二人中間的無淚鬼們。根據兩隻小鬼所說忘恩負義的人,證明無淚鬼生前受過蛛女的恩惠,若蛛女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人,它沒必要刻意施恩於幾個將死之人。就算它是有意如此
,那我還有第二個理由。”
“第二點最為關鍵,那就是蛛女和無淚鬼身上的花紋。”
“花紋?”
江逢好奇地盯著蛛女幹癟的皮膚上緩緩流淌的血色花紋,可看了半晌除了邪異不詳外再也得不出有用的信息。
池冉將一張紙條遞給了江逢,“這是我比對無淚鬼身上的花紋畫下來的,你看看。”
江逢低頭一看,驚訝道,“這竟然和蛛女身上的花紋一模一樣。”
“沒錯,這便是第二點。”
“蛛女身上的花紋和無淚鬼身上的是一樣的,而無淚鬼生前是做什麼的你們應該知道吧。”
“是祭品!”
“對,即便是我這種對祭祀一竅不通的人也知道,祭品和主祭者身上的花紋都是有嚴格要求的,絕不可能出現祭主和祭品身上繪著同一種花紋的情況,而蛛女的情況隻有一種解釋,那便是它也是祭品之一。”
“你們想想,策劃這一切的人怎麼可能將自己放在一個祭品的位置上。”
無頭鬼和斷頭鬼聽著池冉的話一臉懵逼,它倆完全不知道當年在村長和蛛女隻見發生了什麼,隻是一覺醒來自己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一個身首分離,一個被攔腰斬斷。
蛛女消失了,就連她的名字也變成了一個禁忌,它們隻能私下裏懷念恩人。
而現在居然得知蛛女當初可能是被村長當作了祭品,這讓它們怎麼平靜得下來。
“恩人,她說的是真的嗎?你曾經被村長那混蛋當作祭品?”
蛛女閉上了眼睛,不答。
不去辯駁的態度已經證明她默認了池冉的話。
無頭鬼雙目赤紅,紙質的頭顱將地板砸得砰砰作響,顯然已是怒極,“我和他拚了。”
“你冷靜點,”難得保有一絲神智的半截鬼攔住了無頭鬼,它問池冉,“我想知道那些曾經受到過恩人恩惠的無淚鬼為什麼會突然與她反目,在整個村子裏追殺她。”
江逢一腳踩癟了蠕動到池冉身畔的血蟲,血蟲瀕死前尖嘯的聲音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池冉原本因害怕而緊握的雙手也隨之鬆開,死了的蟲子她還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