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軟在懷, 能不能一親芳澤?
這個問題,於上一世的顧颯來說, 壓根用不著糾結。放下雜念,直接做就是了。
他愛她,她愛他,與她親昵,就算是抵死纏綿也不為錯。
更何況,上一世裏,他朋友眾多,且都是行軍打仗之人,一個個粗獷豪邁,雷厲風行, 從不拘小節, 怎麼利索痛快怎麼來, 更是大口吃肉, 大口喝酒,所以喝醉了酒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每每醉酒後歸府,她都會佯裝生氣, 一壁幫他脫衣, 一壁嬌聲數落他。
她罵他時的模樣著實可愛, 故意板著臉, 含嗔帶怨的, 罵他心底沒有娘子,沒有家室。
每聽她一句罵,都會酥到他心坎坎上,更軟了他的筋骨。
而後他便會借著酒勁,一把擁住她, 嬉笑著與她求歡,而她也從禁不住他的誘哄,在他的耳鬢廝磨中,與他共墜鴛鴦被,掀起無數紅浪。
顧颯如此想著,心也跟著撲通通跳得快極了。上一世那如處雲巔,令人欲罷不能的快意又一次向他襲來,散在他每一滴血液裏,隨後將他身體裏的熱血,瞬間點沸。
紅燭跳躍,前世記憶退去,現世旖旎好春光擺在眼前,顧颯無奈而又羞恥地發現,自己衣衫下竟迅速地起了變化。
這一渴望,如同零落星火飄到了漫無邊際的原野上,隨著風起,一切便都開始走向不可收拾的深淵。
他驚詫地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越過了界限,圈著她不堪盈盈一握的細腰,落掌於她身後渾圓上,而她因為醉酒,對此逾矩,竟是毫無察覺。
古人說,寧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能不能?能不能就此放縱一次?哪怕就一次?
身上燥熱愈來愈盛,顧颯額頂青筋暴起,於她之下,他默默握緊了拳頭。
隻有手中不停地沁出來的汗珠知道,此刻的他克製得有多難受。
而他之上的心水,因著酒力上頭,整個人腦子裏都是蒙蒙的,對於顧颯的那點兒小心思,竟是一點都不曾知曉。
她迷迷糊糊以手肘半撐著身子,心中覺得奇怪極了,狠狠摔了一跤後,小腿兒是疼的,膝蓋也是疼的,但是身子……
身子卻是舒坦極了,不僅不疼,怎麼感覺身下還是軟軟溫溫的,這樣的感覺,讓她驀然想起了上一次被顧颯帶著出宮夜遊時,吃過的蓬鬆酥軟的棉花糖。
於是她頭一低,就著那棉花糖就是一口。
呸,鹹的!
竟然不是棉花,而是老豆腐……
真的是無良商家。
心水不悅,狠狠啐了那老豆腐一口。
顧颯本正心思迷離,冷不丁被心水這一帶著濃濃不滿情緒的怒呸一刺激,嚇得他直接打了個激靈,身上燥熱也因此退了大半。
難道她發現了他那羞澀的,不堪出口的心思?她唾棄他,厭惡他了?
顧颯整個人一動也不敢動,唯有眼珠子連著翻轉了兩下,最終落在了自己頸邊,那兩排還帶著濕意的牙印上。
那小虎牙,甚是可愛。
顧颯嗤地一笑,原本緊繃的身子也跟著鬆泛了些。他默默責怪自己,也為自己剛剛那突然而來的衝動感覺到羞愧。
而與顧颯的春心蕩漾不同,心水沒能夠吃到自己想要的棉花糖,心中正是不悅。
她稍稍回神,定睛細瞧為何到嘴的棉花糖飛了。
她竭盡全力,瞪大了眼睛,結果卻發現了,原來自己身下竟然還壓著一個人。
哦,原來是被這個臭小子給偷吃了。
心水心中恨恨,於是乎恨不得連扇他幾掌。
可是,這人怎麼這麼像自己夢裏的那個將軍?
難不成自己又做夢了?
可是自己這會兒明明沒有睡著啊?
心水帶著點疑慮垂頭看自己,身上衣衫完好,並沒有脫衣,再奮力瞪大了眼睛看四周,此處雖然也香噴噴的是女子的閨房,可那擺設皆不是蒹葭閣裏的模樣。
那夢裏的將軍怎麼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來了呢?
心水百思不得其解,但細想太費腦子了,心水搖了搖頭,果斷抬手,伸出拇指與食指,細細摩挲兩下,而後麵帶笑容,直接掐到了顧颯臉上,並使足了力氣,深深擰了一把。
這酸爽!
心水心下滿意,誰讓他一遍又一遍到她夢裏來欺負她的,他也有落到她手裏的一日。
“臭男人,你到底是誰?為何總是出現在我夢裏?”心水一壁掐他,一壁狠狠說道,“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再把你釘到恥辱柱上,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寫不完了,等明早睡醒了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