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颯的體力, 確實……呃……驚人。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 心水感覺他還沒睡穩一兩個時辰,她便聽得身邊傳來他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想及她和他相擁著睡了一夜,雖然並沒有嬤嬤教導中的什麼顛鸞倒鳳,巫山雲雨,但畢竟也是頭靠頭,肩並肩,後背貼前胸的過了一宿。
有著夜色掩映時已覺羞臊無比,現在天光見亮,那羞意便更深得像濃潑重抹的水墨畫,欲得明明白白。
她暗自咬唇, 想要裝睡, 無奈他卻在清晨新鮮的空氣裏對她說道:“乖乖, 醒了?”
乖乖, 心肝小寶貝,小甜心兒,這些全都是他給她取的昵稱, 並樂此不疲, 隻要高興, 恨不得能在口中輪番喊過。
此刻, 被他識破, 縱是心水裝睡不想理他也是不行了。
她微微睜眼,卻見稀薄的晨光裏,男子光潔著後背,正在換衣。
那線條,那弧度……好羞澀。
“呀。”心水低呼一聲, 連忙扭頭將臉蒙進被窩,再不敢去瞧他。
身上這身衣衫原本是前一夜剛換的,可無奈夜間雖是深秋,但兩人一道同榻而眠,同衾而臥,且他心思不純,所以夜間睡覺著實是太熱了。
而她這磨人的小乖乖,熟睡了不知道自己睡得有多霸道,一個勁地往他懷裏拱。
他一寸寸地往床邊移,他明明已經如緊繃的琴弦,她還在無意識撩火,使得他的身子燥得恨不得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可是想著二人相處不能急於一時,想要得到她的心甘情願,兩情相悅,更需要徐徐圖之,所以再難耐他都得忍了。
有那麼一瞬,她的膝蓋蹭到了他那處,他險要崩潰。再後來他被迫退得,幾乎睡到了床沿邊,更是熱得汗流浹背。
她是他惹不起也躲不起的人啦,他得將她哄著,捧著,供著,當寶貝啊。
清晨醒來,被汗水打濕了的衣服穿著著實不舒服,所以一起床,顧颯便尋思著將它給換了。
但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燥意,在女子那嗲嗲的軟糯糯的帶著晨腔的驚呼聲中又一次被勾起,顧颯隻覺身子瞬間又有些僵挺了。
香玉滿懷,能看不能動,他此生的定力都用在這一夜了,並且有可能還要忍耐好些時日。
“再睡會兒,天還早。”
顧颯轉身往窩在被褥裏的人一眼,遠山如黛,佳人倚軟枕,青絲鋪了一枕,雙臂托腮,臂彎瑩白如玉,修長脖頸下身姿妙曼勾著蜿蜒曲線。
心上人在眼前,這樣的感覺真好。
他強壓下心頭悸動,回身繼續穿衣,並道:“你再睡會兒,我去給你弄早點。”
“嗯。”縱是閉眼,心水感覺眼前也都是他那赤著的後背,肩膀寬闊,脊背挺立,越往下越白,還有淺淺的溝
誰說男色不勾人的?
呸,都是騙子。
呃不能再往下想了,心水羞得再抬不起頭來,隻能別過頭看向床榻裏側,以此來掩住自己的尷尬。
可是,正當心水強迫自己鎮定時,身後顧颯又傳來一聲輕笑,帶著一絲寵溺,在她身後說道:“心兒,你若是想看,其實我也是可以給你看個夠的,隻要你願意。”
他這人眼力向來很毒,他定是察覺出了她的小心思,故而才會如此笑話她的。心水既羞澀又憤憤,隨手提起軟枕,奮力向他砸去。
軟枕落地,並沒有傷到他半分,顧颯利索躲開,很是得意的大笑著出了帳門。
心水看著慘兮兮躺在地上的軟枕,心中感覺棋逢對手,甚是挫敗。
顧颯離去之後,心水便也再沒了睡意,經過一夜休整,她已覺好了許多,她神清氣爽起床,梳洗完畢,恰顧颯取了早點回來,卻是一碗小米粥並一小碟醃蘿卜。
軍中的飯菜當然比不上原先在宮裏,心水明白,也快速地適應了軍中的一切。
隻是她的目光卻落在了顧颯手掌邊,那裏微微泛紅且起了個水泡,看樣子應是被燙傷了。
“怎麼弄的?”她下意識想要去拉他的手,他卻是快速將手臂抬起,轉身擱下餐盤,揭起盤上覆著的白巾,一陣撲鼻的烤紅薯香味傳來,是她剛剛忽視了。
“軍中夥食粗糙,不知你吃不吃得慣,若喝不慣小米粥,便先用烤紅薯墊墊饑,我今兒再抽空給你打幾隻野味,這樣晚餐也能湊活。”
顧颯一壁說,一壁將手移到了身後,他不想讓她擔心。
原來是因為擔心她吃不好,所以特意給她烤紅薯來著,他總是這樣,總會在細節處打動她。
心水默默瞥了一眼他藏在身後的手臂,心下湧過一絲感動,於是回他道:“那你想吃什麼?我也給你做。”
“我的心兒最乖了。”顧颯聞言以另一手摸了摸心水額頭,“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晚間有雨,我們會去探探金國人的底子,你一人在這裏乖乖的,我也和阿顏交代了,讓她晚間來陪你,我們最晚明日午時回來,到時你幫我張羅點酒菜,為我慶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