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家裏、公司裏或者是通勤途中,有沒有掛有畫像,或者出現廣告牌?”
這問題涉及的點太多,陳鑫和想了片刻,沒有立刻回答,“老師,難道掛的裝飾畫什麼的,會影響我做夢嗎?”
來珺:“會影響,不過影響的大小,得分人,還得分畫。”
雖然說很多畫都賞心悅目,掛在走廊裏、臥室裏,起裝飾作用,讓人看了心情愉悅。但也不乏有些反人類的畫作,看了之後,會讓人生理不適,或者才看的時候沒有感覺,但過一陣子,後遺症就出來了,在人腦海裏紮了根,怎麼都趕不出去。
比如,有一副畫叫做《雨中女郎》[1],是一位烏克蘭畫家的作品,前後被賣出去三次,但都被退了回去,三個買家將畫掛在家裏後,晚上都會有睡眠問題,而且出現幻覺、幻聽,覺得臥室裏有人走動,最後不得不退畫。
所以意識師在了解情況時,會先將來訪者的生活環境摸清,看有沒有“致鬱”的因素,殺人於無形之中。
雖說現在“禁畫”級作品,在市麵上流通的可能性很小,但陳鑫和連安眠藥都弄得到手,萬一運氣爆棚,就碰見一副高級致鬱作品了呢?
被來珺這麼一點,他對這事兒也重視起來,開始回想各種細節,可以說把記憶的邊邊角角都刨了個遍,最後也不大確定。
“畫像倒是有,公司的會客室,會掛簡約的山水壁畫,廣告的話,地鐵上能看到一些,平時玩手機也會看到,不過都是遊戲廣告。”
“遊戲廣告方便給我看一下嗎?”
陳鑫和把手機打開,進入遊戲,來珺放大細看了兩遍,排除了威脅。
“至於你公司裏還有通勤路上看到的廣告,光靠描述說不清楚,這樣吧,你把地址發給我,明天我們在你家門口會合,一起前往你的公司,我沿途親自看一下,過濾一遍,以免錯過重要信息。”
聽到這話,陳鑫和有些不好意思,他以前隻知道意識師會提供谘詢服務,沒想到還包括親自□□!
不過來珺沒有單獨去他家,想找個人陪她一起。她抓壯丁似的,抓了丁冬一起出差。丁冬本來手裏還積了任務,但麵對來珺霸總般的要求,便隻能乖乖從命,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和她一起打車去陳鑫和家。
來珺囑咐過陳鑫和,家裏不用特殊收拾,之前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方便她們找出線索。
她倆人像拿著顯微鏡一樣,從他家、到沿途、再到他公司,都事無巨細過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他的生活環境非常健康,生活作息相當規律,飲食習慣值得表揚。
什麼都好,完全挑不出毛病,堪稱是當代錦□活的模範青年。
最後回去的車上,來珺拿出筆記本電腦,又開始幹起活來。
針對陳鑫和的情況,她一共給出了四種可能性,前三種分別是:
1內部組織病變
2睡眠環境刺激
3外部殘影影響
如果是這三點,那問題解決起來,會容易得多,就像第一種可能,便可以扔給醫院去處理,意研所隻要配合就好。
但現在三種情況全部排除,幹淨利落,解夢再次遇到難題,陳鑫和都不知,該不該感謝來珺辦事效率高,每次剛給他送來一個希望,轉手就把希望捏碎,捏得片甲不留。
丁冬靠在車窗上,斜眼瞟到了她的解夢筆記,忍不住問:“這個夢女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還是完全無解嗎?”
來珺盯著屏幕,眉頭微鎖:“還有一種可能性,隻是我還沒寫出來。”
…
再一次做谘詢時,陳鑫和幾乎是帶著麻木的心情,不過這次一來,來珺將他帶到了另一個房間,她在前麵領路,問道:“如果讓你在現實中看到夢女,你能接受嗎?”
陳鑫和一驚,“現實中,你們把她找來了?”
“我們按照你之前的大體描述,將她畫了下來,現在需要你去親自確認一下。”
昨天趕回意研所後,來珺和丁冬加班加點,把夢女的輪廓給畫了下來,丁冬憑借她深厚的技術功底,還把圖還做成了動畫,可謂是給夢女打造了3d形象。
聽到了這個“壯舉”,陳鑫和停住了步子,僵在了原地,來珺見他不走了,便安撫說:“沒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如果不舒服,可以隨時中斷。”
陳鑫和像第一天上幼兒園的新生,眼巴巴注視著她,最後還是被她渾身散發的安全感征服,點頭答應下來。
進了分析室,來珺也不囉嗦,直接按動開關,將投影儀幕布放下。
“現在,請你看著這塊幕布,你夢中的那個女人會出現在這上麵,你嚐試著和她說話,問她一個問題:‘你是誰?’,她說出答案後,就會離開。”
陳鑫和一怔,“我……我需要睡著嗎?”
“不需要,你是清醒的。”
“我醒著和她對話?”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