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俱是哈哈大笑,都深以為然,附和這話實在。
“都準備好了吧?呀,我家大娒今天可真是好看!”李秀蘭捧著女兒的臉,左看右看,喜不自勝。
賀明珠笑:“媽,你女兒終於要結婚出門子了,你怎麼不配合著哭幾聲啊?”
李秀蘭本來正要醞釀嫁女兒的惆悵情緒,被女兒一搗亂,登時消失無影蹤,笑罵道:“讓你促狹!還不都是為了你,你這化了妝,萬一花了豈不糟糕,新郎官都快來了呢。你這婚不婚的,反正都忙得沒在媽眼皮子底下,有什麼不同?愁個啥,真是!”
閨房裏笑聲不斷,過了一會兒,樓下登時喧嘩聲大了起來,是接親的來了!
房裏的幾個人忙推李秀蘭出去,然後把賀珍珠給叫進來,換蘇春燕去當攔門的。蘇春燕一出來,後頭的房門就“哐當”一聲鎖死了。
蘇春燕隔著門喊:“你們放心吧,不訛多一點紅包,我是不會放人進去噠!”
門內哈哈哈哄然大笑。
不多時,一夥年輕後生擁著新郎官“噠噠噠”爬樓梯上來了。
房裏的眾人登時靜了下來,坐在床上的賀明珠側耳細聽,隻聽蘇春燕喊:“你們不用搞那麼大陣仗,蹬腳踩梯那是沒用的,搞點實在的來!”
一個男聲傳來:“不就是紅包嘛,先說好了,是不是給了紅包,就可以接走新娘子了?可別到時候又搞其他哪出啊。”
“廢話!當然是——”蘇春燕喊,“不可以的!”
“吔——”男人們齊聲嗤道。
“姑奶奶,那你快說,有什麼攔路虎,通通都亮出來吧!”這個聲音賀明珠認得,是岑老師的。
“就是就是,別賣關子!我哥們還等著洞房呢是吧!”另一個男聲附和著,這個一聽就是個已經成家娶妻的。
想也想得到,蘇春燕這會兒一定是漲紅了臉,手叉著腰。隻聽她哼哼直罵:“各個這麼驍勇是吧,就別怪姑奶奶我手下不留情了!
你們幾個都給我輪流趴下做俯臥撐,新郎除外。新郎官你的任務是,給我回答問題,回答要和新娘子一樣。
答對了,你哥們的俯臥撐可以歇歇,換下一個人。答錯了麼,那這哥們就別想停了,一直做著好了,直到問題答對為止。當然誠意是不能少的!一個問題給一個紅包,答錯了加倍!”
“吔……好狠啊,最毒婦人心啊!小秋哥你可得加把勁啊,我們全靠你了啊!”伴郎們七嘴八舌,俱是這麼一個意思。
裏頭的賀明珠笑著搖搖頭。
外頭的秋榕胸有成竹,頷首道:“放心了,我保準不讓你們……缺少運動量。”
伴郎們:“???”
天殺的,重色輕友,胳膊肘往老婆拐,就是這麼迅速piapia打臉麼?!
“好了,第一個題,新郎和新娘初次見麵是在哪裏?”蘇春燕開了一條門縫,接收裏頭新娘的回答。
秋榕在第一位做俯臥撐的倒黴伴郎的哀叫聲中,答出了第一道題:“在球場,那天我替朋友參加一場籃球賽。灼灼日光下,有人出現,恍若天人。”
“啊——我知道了!”做俯臥撐的那位倏的跳了起來,“不就是代替我咯?好哇,明擺著我是你們的媒人嘛,還要我身先士卒做這種敲門磚!”
“哈哈哈,原來是那次啊!早就叫你自己參賽了,自己非要慫,叫個大球星替你。結果呢,我們的大球星,失誤了平生第一個球……”岑老師笑著揶揄這兩位。
“原來是那次啊,懂了懂了……”其餘幾個皆是頭一次聽說,連著起哄,“真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呐!”
裏頭的賀明珠總算是知道前情提要了。雖然這一年的相處,她是早就聽說了為什麼當日秋榕急忙忙就走了,卻是沒問過這前因的。
至於急著走,是因為那時候,秋榕剛畢業,家裏人托人奔走,希望他留在市裏。而他早已有自己打算,偷偷向學校遞好意向申請,準備做個先斬後奏。
誰知,這人生第一次自作主張,代價有點兒大——
就是球賽那一天,家裏來了電報。說是秋爸收到省城發來的消息,一個急躁,血壓上湧,入院了。秋榕他才火急火燎趕緊趕回去。
省裏的消息,他十分清楚,估計是自己工作的回複。回家後,果然是崗位已定,讓他即日去那邊報道的消息。好在秋爸隻是一時急切,並沒有大礙,觀察了幾天就出院了。
現在加上這麼一個前情要素,賀明珠她總算是徹底得知來龍去脈了。
又聽門外蘇春燕問道:“第二個問題,新郎可以為新娘做出的做大讓步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