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鐵小心地靠近水中的這些柱子,這些木柱子是之前留下的,現在都泡在水裏,時間一長,長出一些小的蠔來,在布網的時候得小心才行,要不一會收網的時候很容易就會把網給扯破。
孫大鐵這次帶來的魚網的網眼比手指頭大不了多少,正如用來抓這種跳魚。
他小心地把網繞著柱子灑了下去,形成一個圓圈,網隻露出水麵三十厘米左右,跳魚在這種環境之下喜歡蹦出水麵,跳著前進,但是也不會蹦太高,所以水麵上留出三十厘米左右已經足夠。當然,剩下的網,孫大鐵小心地整理好,讓它在鉛塊的重力之後沉到水麵之下。
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水路,孫大鐵在形成圈形的網之中留下了一道口子!
其實布網這並不是孫大鐵能抓到最多的跳魚的原因,他之所以是抓跳魚的一把好手主要是來自於他能觀察出跳魚的“水路”!
跳魚在水麵上蹦跳著前進的時候雖然看起來沒有規律,但是在孫鐵這樣的人的眼裏就完全不是這回事了。
孫大鐵的本事就是能看出這些跳魚跳著前進的路線,然後留下適當的口子,讓這些魚跳進他所布置下來的網圈裏!
孫大鐵帶來的網都是一小段一小段的,花了近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在十幾根木柱子的周圍都撒下了網。
劃著小船回到了海堤邊,爬了上來,對趙海生和周晴說:“可以了,等天黑了就可以了。”
“這樣就行了?”周晴不相信地瞪大著眼睛問。
孫大鐵點了點頭說:“沒錯,一會抓個一兩斤的跳魚,那是沒有問題的。”
“啊!才這麼一點?”周晴有點驚訝地問,剛才鐵頭忙活了這麼長時間,就隻抓一到兩斤的魚?
“嗬,你不太了解情況,這個地方的這種魚並不多,能抓到一兩斤已經很不錯的。平時我們是不在這裏抓的,今天你來了,一時之間我們找不到更好的東西才把主意打到這裏的跳魚的身上的。”趙海生解釋著說。
周晴不由得吐了一下舌頭,說:“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平時都隻能打這麼點魚呢。”
“哈!那怎麼可能,雖然有時候打不到魚,但是如果天天都隻能打到這麼一點魚,那我們都餓死了!”孫大鐵也笑著說。
“嘻,這倒也是。”周晴也為自己的“無知”自我打趣了一下。
三個人就這樣在海堤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時間過得很快,夜色很快就慢慢地濃了起來,最後天邊隻剩下了一棵鵝蛋大小的毫無刺眼光芒的太陽。
“時間差不多了。”孫大鐵說。
“接下來我們怎麼樣做?”趙海生也拍拍手,站了起來問。
“抓些石塊,砸下去就行了,不過得盡量砸在四周的那些在水裏的石塊處。”孫大鐵吩咐道。
“沒有問題,我也要參加!”周晴很是興奮地到處去找石塊。
看到周晴那興奮的樣子,趙海生不由得心裏搖了搖頭,也許在周晴這些在城市裏長大的孩子看來這種打魚的方式充滿了樂趣,是一種很好的“遊戲”,但是真實的漁民生活就不是這麼好玩了。
趙海生陪著周晴撿了一堆石頭堆在了堤邊,然後趙海生說:“你不要一通亂扔,要一塊一塊地扔,扔完一塊隔幾十秒再扔一塊。”
相對於周晴,趙海生的經驗無疑豐富得多。跳魚的腹部有吸盤,喜歡附在礁石上棲息,孫大鐵說的扔石塊的目的就是把那些跳魚都嚇得向那十幾根柱子衝去,柱子那裏布有網,這跳魚一往那裏衝,就是自投“羅網”了!
因此這石塊是不能亂扔的,得貼著旁邊的礁石扔,而且是一塊一塊的扔,這樣效果才好,如果一下子扔下去,把這魚嚇得亂跑,就很有可能不向著水心處的那些柱子蹦去了。
“咚!”
“咚!”
“咚!”
一塊接一塊的石頭有節奏地扔向水麵,在微濃的夜色之中傳出了老遠。
石頭扔完之後,周晴問:“這樣就行了?”
剛才趙海生和周晴扔石頭的時候他一直都默不出聲地側起耳朵在聽,此時聽到周晴問,他笑著說:“可以了,我下去把網收起來就行了。”
說完,孫大鐵又爬下去撐著那快要沉入的小船向著水麵中央的木柱劃了過去。
“這樣真的能抓得到這種跳魚?”聽著孫大鐵那劃船的時候出的嘩嘩的水聲,周晴到現在還不太相信地問。
“嗬,沒有問題的,鐵頭是這方麵的高手,我都比不上,所以他既然說能抓得到,就一定能抓得到。”趙海生倒是充滿了信心地說。
“哈!真的?”
“沒有問題,要不我今天晚上拿什麼來招待你?”趙海生笑著說。夜色之中,兩個人站得雖然不算太遠,但是卻也隻能依稀地看到對方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朦朧的原因,這一次趙海生再見周晴的時候,現感覺似乎都變得細膩起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了,看到周晴的時候,他的心裏多了一分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