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磊已經把鴨的毛都撥光,已經被趙海生放進了鍋裏煮,和平時煮白切雞一樣,趙海生的鴨子也是用清水白煮。
“得了,這裏暫時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去告訴鐵叔、馬二爺他們,說今天我們這裏來了客人了,讓他們一會一起來吃飯。”潮磊大手一揮,把潮磊趕了出去說。
趙海生做的第一個菜是沙蟲炒白蘿卜。
把白蘿卜去皮之後,趙海生把它切成很細的絲,當然,炒蘿卜的沙蟲可不是剛處理好的新鮮的沙蟲。
沙蟲一般有兩種吃法,一種就是趙海生剛處理好的這種新鮮的沙蟲,叫做沙蟲濕,而另外一種就是幹的沙蟲,叫沙蟲幹,其實就是把沙蟲肚子裏的沙子清理幹淨之後曬幹。
趙海生從一個小袋子裏拿出二十來條沙蟲幹,先是用手把沙蟲幹一頭的一個小“蒂”摘掉,這個是沙蟲的肚子留下來的部分,很可能會有沙子,所以在煮之前得把它去掉。
然後趙海生拿過一把小剪刀,“卡嚓卡嚓”地把一指長的沙蟲幹剪成三到四段,然後放到一個小碗裏,加了點水,泡了幾分鍾。
沙蟲曬幹之後由於比較薄,一會要過油,如果過火,沙蟲就會變成焦碳或者是有碳味,這樣味道就會變得極差。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就可以先用水稍稍地泡一下。
泡完沙蟲之後,趙海生往鍋裏倒下了油,油不用多,不是炸,把鍋滾過一遍之後還剩下一點油就夠了。
看到油已經半熱,趙海生從碗裏撈出沙蟲,一下子扔了進去,隨著一股升起的油煙,趙海生手裏的鍋鏟飛快地翻動著,因為不這樣的話,沙蟲很快就會變焦!
眯起雙眼,透過油煙,趙海生發現油鍋之中的沙蟲已經慢慢地變黃,知道火候已經夠了。
兩下把沙蟲鏟出來,放到一個碟子裏備用。
“哈!這是沙蟲幹?”也許是聞到了趙海生炒沙蟲幹的味道,周晴等人也不再海闊天空地聊天而是走進了廚房裏。
“我們來看看這沙蟲炒得怎麼樣。”賴發明說著拿過了放著炒好的沙蟲幹的碟子。
“嗯,是不錯。”三個人打量了一會,羅綱說。
“為什麼你們說這沙蟲幹炒得不錯?”在這方麵周晴還隻是一個菜得不能再菜的菜鳥,在她看來這沙蟲幹也不過是油汪汪的、黃黃的,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嗬,晴晴,這就是你不懂了,你來看看,這沙蟲幹,是很薄的,在油鍋之中如果火候把握不好,那很容易就焦的,就算是沒有變黑,那也會帶上一股焦味。所以說海生能把這沙早炒成這個樣子,那是相當不容易的。”
羅綱解釋說。
“原來是這樣。”周晴這下才明白原來這在自己的眼裏沒什麼特別的小小的炒沙蟲幹原來也有著不小的門道,笑著說:
“我現在是吃還湊合,如果說這種眼力,那可就是差遠了。”
“哈!這個不成問題,海生在這方麵可是一個真正的行家,日後他多教你就行了。”周超英也打趣著說。
周晴抿了一下嘴,一時之間不知道接什麼話好。這些人算起來都是長輩,如果他們開這種不大不小的善意的玩笑,她還真的不好接,隻能是裝作糊塗了。
“來,要不試一下這炒沙早幹,這個已經能吃的了。”趙海生笑著給周超英遞過了一雙筷子說,算是解了周晴的尷尬。
周超英接過筷子,夾起一小段沙蟲放進嘴裏,嚼了起來。周超英才剛一嚼,沙蟲炒過後散發的香氣和油香一起混成了一股誘人的“脆香”!
“不錯,相當的不錯!”周超英讚不絕口!
沙蟲幹太薄,要想控製好火候可是很考究功夫的,趙海生炒過的這些沙蟲顏色油黃,保留了沙蟲本身的香味,又夾雜了恰到好處的油香,入口脆中帶韌,而且一點焦味都沒有!這才是關鍵!
這沙蟲如果炒出來帶有焦味,那就真的是失敗中的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