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笑著道:“認識。我一會去她家飯館吃晚飯。”
“何向成在常新縣那裏一家工廠裏麵承包食堂,飯館不是早關了嗎?”
“我給他打過招呼,今天去他那兒吃魚。”
徐建林笑道:“景少倒是好雅興。專門讓何向成給你開火。他那手藝確實沒得說。”說著,對黃致遠打個眼色。
黃致遠坐在附近一張棋桌邊,笑著說道:“你要想去就直接說出來,看我幹什麼?我要帶謝家丫頭回去吃飯。不然老謝得和我拚命。”
“那可是你的損失。何向成治菜的功夫可以比的上市裏迎賓館的小灶。”
“哦。”黃致遠也來興趣,“那可要嚐一嚐。”說著,對謝清歌道:“謝清歌,晚上我們留在這兒吃飯?”
謝清歌點頭說道:“行啊!黃伯伯,你要給我爸打電話。”
陸景笑道:“那要提前和老何說一聲,否則食材不夠。這棋是下不成了。”
黃致遠狡黠的笑道:“我和老徐可以下一盤,你今天做東請客,需要去通知下我們的大廚了。”
陸景笑著和何夢明,謝清歌一起出了棋院往她家裏走去。路過一個小店時,陸景拿了三罐飲料。遞了一罐給何夢明。謝清歌嘟嘴不接他的飲料,說道:“除非你先道歉。”
陸景覺得好笑,打量著她,在黃昏時幽暗的小巷子裏,謝清歌穿著粉色修身圓領外套,青色牛仔褲,十足的美人胚子。
“那晚我可沒罵你啊。”
何夢明笑著從陸景手上接過飲料,然後遞給謝清歌,“給,我給你的,和陸景沒關係。”說了好久的話,嘴裏早幹了。
謝清歌用青蔥的手指點著額頭,偏著頭想了一會,“好吧,夢明,我改天請你喝汽水。”說完,開心拉著她的手,一起向巷子口走去。金黃色的夕陽將兩個女孩的背影拖得很長,很長。
…
…
何夢明家的飯館就是她家的堂屋。在堂屋後麵還有三間簡陋的屋子,一家人就生活在裏麵。
老何正坐在廚房裏的矮凳子上收拾著魚,開膛破肚,去鱗挖鰓。
“爸,棋院的徐院長和他一個朋友要過來吃飯。”何夢明走進來輕聲說道。
陸景在門口笑著道:“都是蹭飯的。老何,你要多費點功夫了。我這邊還要再加幾個人。”今天是周六,關寧和她的室友逛街去了,正好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兒。
謝清歌在門口露頭喊道:“何伯伯好!”
“哦,你好!”老何抬頭笑了笑,盤算了一下,笑著對陸景說道:“沒問題。我按一桌菜備的料。再加幾道菜就行。小明,給你姐打個電話,讓她回來時順路再帶兩條北湖魚回來。她和你媽還在廠裏麵,六點半的廠車回家。”
“恩。”何夢明要去路邊小賣部打電話,陸景笑著把手機遞給她,“用我的電話打吧。”見何夢明有些猶豫,陸景笑道:“不讓你占我便宜,一會飯錢我少算一點給你爸。”
謝清歌皺著鼻子道:“那你得和小賣部的電話一個價,不能讓夢明吃虧。”她知道夢明家裏困難,肯定願意選擇用便宜的固定電話。
“那當然。”陸景笑著幫何夢明撥了號碼,把手機給她。何夢明輕聲細語的說了幾句,淺笑著說道:“王叔說我媽她們坐六點鍾的廠車已經回了。”說著,扭頭看了眼牆壁上的鍾,“走吧,我們去接她們。”
太陽已經快完全的落下去,從北湖水麵吹來的風有些涼。陸景走在青石街上,給關寧打著電話。
她還在漢寧區那邊和葉儀、蘇芸一起逛商場。“我讓曾姐去接你們過來吃飯。這裏的魚很不錯。”
“好。要是不好吃的話,要罰你陪我們吃宵夜呢”
陸景正和關寧說著話,發現何夢明停了下來,渾身發抖,用手指指著迎麵走過來的三個人,“姐,你…”
話沒說完,軟軟的倒下去。陸景眼疾手快,連忙將她抱住。謝清歌幫忙扶著她,急得跺腳,“夢明的心髒病發作了,快送醫院。”
遠處走著的何夢瑤把手中的東西丟在地上,快步跑過來,嘴裏焦急的喊道:“小明--。她外衣兜裏有藥,快點拿出來。”
她媽呆在原地,眼淚止不住的湧了出來,飽經風霜的臉上滾下兩行熱淚,用有些髒的衣袖抹了抹臉,把大女兒丟在地上的袋子撿起來,快步著走過去,嘴裏念叨著:“遇病不能慌,不能慌。喂藥,吹氣…”
她身後一名卷發青年,跟在後麵笑著道:“阿姨,阿姨,我幫你拿。”
陸景聽到何夢瑤的話,雙手迅速的在何夢明的上衣兜裏拍了拍,沒有。又在她褲子兜裏拍了下,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