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京城南業區五環內的城南別墅區是京城有名的高檔別墅區。樓樓宇台閣與湖光山色練成一體,沐浴在初夏上午的陽光中,安靜閑適。鳥啼山幽。
門口的保安小仇打開門禁,看著緩緩駛過的藍色蘭博基尼跑車中坐著兩個花枝招展的美女,肚子裏暗罵一句:這孫子好享受,一大早就帶女人來搞,也不怕陽-痿。
蘭博基尼緩緩的停在8號別墅前。蔣鴻哲回頭對後排上興奮的四處打量的兩名貿大的校花:臉盤、條子都是一流,叮囑道:“我嚴哥心情不好,你們倆待會機靈點。”
“知道了,蔣少。”兩名女孩乖巧的笑說道。
額外的吩咐一句後蔣鴻哲才帶著兩個女孩進了別墅。問了別墅裏的傭人,在二樓明亮奢華的小客廳中見到嚴景銘。
嚴景銘正在看書,手邊的深色桌幾上放著一隻高腳酒杯。裏麵盛著小半杯紅酒。茶幾上電腦開著網頁,落地玻璃窗下的蘇蘭牌液晶電視無聲的播著娛樂節目。
“鴻哲,你來了?坐,陪我喝一杯。”嚴景銘招招手,懶散的說道。蔣鴻哲和他關係很好,來他家裏並不需要提前打電話。
嚴景銘的神情、語氣並沒有蔣鴻哲想象中的沮喪、頹廢。這讓蔣鴻哲心裏鬆了口氣。最近的事情對嚴哥的打擊很大。“好的。嚴哥。”蔣鴻哲做個手勢,讓兩個女孩坐到嚴景銘身邊。
嚴景銘擺擺手,道:“我和鴻哲聊聊天,你們倆先去洗個澡等一會再過來。”
兩位貿大的女孩對視一眼,俏臉一下子變得粉紅。這話太直接了。上午在三麵環窗的明亮客廳裏群p對經驗不多的她們而言還是有點心理障礙。不過,仍舊是乖巧的離開小客廳。
將兩個女孩打發走,見蔣鴻哲一臉驚訝的表情,嚴景銘平靜的微笑著道:“怎麼,覺得我垮了?”
蔣鴻哲釋然的笑道:“嚴哥,怎麼會,我還擔心你撐不過來。現在看樣子沒事了。”
嚴景銘放下手裏的書,搖搖頭,輕歎道:“鴻哲,你錯了。我確實撐不下了。邱總在黃海被抓了…”
“嚴哥…”蔣鴻哲驚得坐直身-體,隨即誠懇的道:“嚴哥,你放心這件事不會影響到你。”
嚴景銘笑了笑,接著道:“我把才智俱樂部賣給秦成文了。這件事就此為止。鴻哲,計謀在實力麵前沒什麼用。有些事情我算是看明白了。人生短短幾十年,自己活得舒坦最重要。”
話是好話,可蔣鴻哲聽得總有點不對味:嚴哥豁達了,可也消沉了。
嚴景銘笑笑,喝著紅酒。
這時,丟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嚴景銘起身接了電話,臉色浮起商務式的微笑,有著說不清的意味,“謝少,什麼事?”電話那頭是謝海逸。
謝海逸哈哈笑道:“嚴哥,你啥時候這麼客氣了?”他最近意氣風發。笑哈哈的說了幾句,道:“嚴哥,碧湖集團的慕容董事長想和你見麵吃頓飯啊。他幾次都沒有約到你。求到我這兒來了。你看是不是給他一個麵子…”
這話有點刺耳。嚴景銘微微皺眉,“小謝,慕容董事長我就不見了。見了也沒用。”慕容澤找他什麼意思他清楚。可是站錯隊是要付出代價的。找他確實也沒用。
“嚴哥,這怎麼行?”謝海逸有些發急。但是嚴景銘不想多說,掛了電話。
“瑪德,小謝這個王八犢子,他還得瑟起來…”嚴景銘剛掛電話,蔣鴻哲就壓不住火氣,用力的拍著沙發說道,“TM的,欠收拾!勞資找人削死他。”
嚴景銘捏著手機,很平靜的說道:“鴻哲,我們在京城裏混了這麼些年,你見過像謝海逸這樣的人能混的好?不用理他。”
蔣鴻哲一想也是,就小謝那個水平,在京城紈絝子弟的圈子裏,遲早要給人玩殘,說道:“我就是一口氣不順。”
嚴景銘笑了笑,“什麼氣不氣的,事情不就這樣?鴻哲,待會叫那兩個女孩來我房間裏。我準備過幾天把這間別墅賣了,去商雲市買一座葡萄酒莊過幾年舒心日子。”
蔣鴻哲微征。他是準備和嚴景銘一起玩的。可是,聽著嚴景銘蕭瑟的話,突然的有點想流淚。
從此,嚴哥大概不會再圈子裏出現了。套用一句文藝的話叫做:退出曆史舞台。他感覺到了嚴景銘的無奈。人沒有事,但心已經是老人。
深沉的悲哀從蔣鴻哲心底湧起,看著嚴景銘平靜的消失在房間門口。
嚴景銘沒看到蔣鴻哲的表情,往臥室裏走去。三十二歲的年紀正是男人建功立業、叱吒風雲的大好時光,可是他卻一無所有。
在臥室裏,嚴景銘撥了妻子蘇琳的電話,電話裏是長久的沉默,隻有妻子微微的呼吸聲,並不急促,是冷淡。“蘇琳,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準備在商雲市買一座葡萄酒莊,那裏的空氣質量非常好。我們可以生幾個孩子…”
蘇琳正在她的咖啡店裏忙碌著,耐心的聽嚴景銘說了二十多分鍾描述美好的生活,淡淡的道:“說完了嗎?”
嚴景銘一臉的愕然加鬱悶,他根本就無法打動蘇琳。接著,蘇琳說道:“嚴景銘,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