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表哥(2 / 2)

今年估計是趕不上了,當然許從溫的成績也不抱多少希望,上輩子他離名落孫山也就差了那麼點距離。

當然,人總得有點盼頭不是?

許從溫臉更紅了,忸怩半晌,方才蠍蠍螫螫道:“家母的意思,以後明妹可以常來走動,別生分了才好。”

紀明夷微怔,她又不傻,自然聽得出話裏的潛台詞,原來許家竟有意同紀家結親?

看樣子還不是突如其來的,莫非上輩子她定親定得太快,許夫人才被迫打消這念頭?

紀明夷思量片刻,“那表哥自己是怎麼想的?”

她雖然急於擺脫陸斐的糾纏,但也不想無端摧毀另一個人的幸福,倘若許從溫對她無意,隻是迫於母命才來奉承,那不如她親自開口回絕,省得傷及彼此顏麵。

許從溫臉上幾乎要滴血了,刹那間仿佛又變成了兒時那個任人擺布的乖小孩,他鼓足勇氣道:“我自然……也是願意的……”

聲音卻漸次低下去,因為紀明琪向兩人過來了。

她臉上有一種不滿的神情,氣勢洶洶道:“許表哥,祖母正滿處找你呢。”

不知道還以為掉茅房去了,原來在院裏躲著私會——這個紀明夷可真是貪得無厭,處處都跟她爭搶,但凡是個男人都不肯放過麼?

看著許從溫被強行拉回壽安堂,紀明夷唯有報以同情,紀明琪這人說簡單也簡單,說難纏也真難纏,但凡她認定的便會一條路走到黑,且永遠抱著一廂情願為你好的心思。

若娶了這麼一位賢妻,那可有得受的。

當然,紀明夷並不怕她,老太太畢竟是許從溫的姑祖母,這婚事總得問過她老人家的意思,若兩家達成一致,胡氏也無話可說,且總得講究個長幼次序。

隻是,許從溫是合適的人選麼?

紀明夷有些茫然,他倆相識匪淺,若真有情愫,也不會等到今日。前世,她就一直將許從溫當兄長看待,難道今生為了躲開陸斐,就要與阿兄共度一生?

且不提心理上那道坎,她至今都未真正圓房過,不知道今後能否和睦?

但,常聽人說,感情是可以培養的,許從溫再差也不會比陸斐壞到哪兒去,她都守了十年活寡,還有什麼可怕的?

許從溫待她倒是不錯,至少此刻,她能感知到他真摯的心情。

往後如何,誰說得準呢。

重華宮中,五公主看著滿滿當當十二幅字帖,皺眉道:“四哥你的筆跡也太工整了,跟我不大像哩。”

陸斐本想擰擰她的臉,想起妹妹年歲大了,便改為輕拍她的頭,沒好氣道:“你也不瞧瞧你四哥有多閑?自個兒都忙不過來,還得抽空幫你抄書,哪還顧得上模仿筆跡?你既不要,那還回來罷。”

五公主忙摟在懷裏,像護食的母雞,“誰說不要,我就給你提點建議,用得著大驚小怪麼。”

嘀咕兩句後,她托腮望著窗前,“四哥,父皇新提拔了一位工部侍郎,你可知情?”

朝中之事陸斐雖還無置喙之地,但也淺淺有所涉獵,他漫不經心道:“許家也算積年的老臣,父皇稍稍舍些恩典也是尋常。”

這便是熬工齡的好處,雖然升得慢,但總有機會,不像皇室子弟,生來尊貴,但同時也麵臨著更多風險。

五公主並不關心朝政,她在意的隻是八卦,“聽說許夫人也領著家小上京,昨兒還讓長子到永平侯府致過禮呢!”

陸斐仍埋頭望著桌上那副水利工事圖,輕笑道:“表哥腳程倒快。”

“你不意外?”五公主有些吃驚,同時無語,“四哥,以前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

還沒成親呢,就表哥表哥地喊起來了,是認準紀姐姐逃不出他手掌心麼?

陸斐不置可否,他跟紀明夷早就是老夫老妻了,以前不都是跟著喊的?郎舅間哪管虛禮。

五公主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心底倒有些不忿,忍不住想激他一激,“那四哥你可知曉,昨兒那位許公子入府不單為探望老太太,還想向紀姐姐提親呢。”

這個當然是她猜的,但估摸著差不離,這許家自個兒還沒安家落戶,就急吼吼地來探望親戚,不說沒點別的目的,還真叫人難以相信。何況選秀黃了,這會子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自然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誰叫紀明夷的美貌聞名遐邇呢?娶上這麼一位兒媳婦,哪家都麵上有光。

五公主頗為得意地分析了一大通,就看到她四哥臉色已然鐵青,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她是不是做過頭了?五公主下意識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