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竊喜,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男人的眼神直望著不遠處的巷子,昭楚也覺著退讓一步,錢可以不要,那袋子是哥哥給自己的禮物,不能丟棄,她瞪著兩人艱難開口:“錢給你,袋子我要。”小賊掏出錢袋,摸了摸麵料,紅綾綢緞,一咬牙說道:“我不給。”
男人低估了他會死不要臉的程度沒想到這小賊會這麼貪,他一把扯過小賊腕子,小賊吃痛想大叫,男人又加了幾分勁,小賊馬上鬆開錢袋。
“給”男人上前將錢袋還給了她,昭楚彎著眉頭,男人的手依然懸在半空,他又從自己袋裏掏出相同的錢給她,見她不解,男人也沒廢話,拉著她的手腕拿下了錢和錢袋,貼近低聲道:“在下趙延易。”隨後扒開人群向著小巷走去,昭楚愣在原地,一撇頭,小賊竟然已經跑遠了:“這都什麼事。”
趙延易跑進小巷裏,小巷裏空無一人,趙延易來到轉口處,低身彎腰去觀察潮濕的地麵,左邊一道有著白色的粉末,趙延易立馬去追,他估摸算著時間,剛剛圍繞著的人群,他故意留著給了那人時機,現在逃跑出城門或去港口都是最佳的選擇,他一路按著傅容留給的暗號自然的猜測到了那人的足跡。
傅容拔起長劍對峙著眼前高大的男子,幾分鍾前,代號鑼聲終於現身在小樓,她早就在必經的小巷樓口處等候多時了,鑼聲著著粗布素衣,沒有任何首飾,還挎著籃子,裝作一瘸一拐的模樣走向城門,城門樓外竟無一人把手,就在傅容下樓要出手時,鑼聲停在門前四處觀察後轉身趕往小巷。
傅容一撇,輕跳落地,後一步步緊挨牆跟著鑼聲,一個巷口的轉角,一轉身傅容奮力的眨眼,前方空無一人,鑼聲竟不見了蹤影,“是在找我嗎?”
傅容一扭頭,鑼聲完好的站在她身後,傅容拔出長劍,眼前的男人卻顯得更加從容:“燈花,好久不見啊。”傅容淡笑道:“是啊,你可是讓我們好找啊,鑼聲。”
“閉嘴。”鑼聲拔出匕首:“不要叫我鑼聲,我早就退出了。”
傅容彎眉:“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廢話敘舊,我現在隻想知道你身後是誰,你在為誰效命呢?為什麼要背叛麗竟門?”鑼聲悶著話:“所以你是來抓我的?”傅容陰聲道:“是,今天我們兩個人隻有一個人能走。”鑼聲聽後翹起嘴角笑道:“燈花,我記得最後一次的比武考核是你奪冠吧?”
傅容點點頭,那次的昭武,鑼聲念著情誼保留了實力給她放了水,她撬起地上的細沙,在空中畫成一弧,快速的劃向鑼聲,鑼聲快速低身一彎,輕鬆躲過,傅容加大了力度進攻,傅容擅長長劍,
鑼聲領域短匕,鑼聲機靈一躲,兩人的距離瞬間貼近,鑼聲眨眼間便劃傷她的肩臂,傅容吃痛,死盯著他的刀法,一眼之間,傅容轉著劍柄精準的刺向他的同樣肩臂處,鑼聲陰笑道:“不錯啊,進步很快哈哈哈。”
鑼聲察覺著腳下的身影緩緩回頭,趙延易已經手持著劍柄站在他的身後了。鑼聲眨著雙眼,眼裏無神卻又框著幾滴淚,兩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鑼聲頓時倒地抽搐起來,傅容上前扶著他流血不止的肩臂,手慢慢的伸向他的鼻息,艱難的接受這個事實,鑼聲已經死了。
趙延易翻著他的衣袖,滾出來一個小哨,傅容掏出手帕擦拭著他的匕首,隨後把它放到罐盒裏,隨後才向趙延易鞠禮:“少爺。”
趙延易手覆上她的嘴角:“噓”,隨後慢慢的向不遠處剛剛發出小聲響的處走進,他走進細細一看,一地雞毛柳絮披著一個中樣式的竹編盒,他拔起銀劍,五尺女子縮著身板識趣的從裏走出來,他眯著眼疑聲道:“嗯?”,
女子沾得一地雞毛,她雙手高舉,嘴角上揚著幾分不合時宜的淺笑:“趙、趙延易,你…先放下屠刀,你還記得我嗎?”說著她又輕輕的戳掉對著自己銀劍,趙延易麵露微笑,沒有半點情緒,看上去從容又淡定,昭楚用餘光輕掃旁邊倒地沒聲的男人和女人,心理暗搓給兩人樹大拇指:這都殺人了還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真是了不起。
傅容把小哨收起,給眼前死相不佳的男人鋪上了一層草鋪,趙延易勾著手指:“你過來”,昭楚沒有對策,輕咬嘴不安的乖乖上前,昭楚細腰低著身子湊緩緩上前去,趙延易立刻轉手用力打暈了她。
“帶走”
“那鑼聲呢”傅容剛說完,趙延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隨後才注意到傅容受傷的肩臂才柔聲安慰道:“燈花,被人賞識就以死報之,國家危亡就指軀報效,這難道不是第一天進閣樓就告訴你的嗎?”傅容低著腦袋,眼裏呆滯交雜著淚,總會有這麼一天的,她早就料到的。
他繼續開口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從前你們是同作戰的好友,現如今他也有了不同的選擇,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他的選擇沒有錯,我們的做法也沒有錯,生不逢時,所到之處皆是命數。”傅容擦去嘴角的淚,趙延易又上前去低聲對著鑼聲道:“鑼聲,記得投個好人家。”
隨後兩人便帶著昭楚回了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