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這下明白了。
那個小區是寧家原來住的小區。
而這些大爺大媽,都是他們的鄰居。
傅司川與小尼對視一眼。
如二肥所說,淘淘真的是寧星辰的乳名。
也就是說,當年傅奶奶看中的那個孫媳婦,本就是寧星辰。
一個大媽聽到話題湊過來,“她們家跟我是鄰居呢,出事以後啊,寧家罵了好幾天,那閨女一聲不吱,沒多久,就聽說死了。”
大媽嘖了幾聲,“說起來,到現在我都不相信他們家大女兒能做這事……”
“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兒子跟他們一個年級,原來總聽他回來說,寧家二女兒不學好,跟小混混天天混在一起,還偷著抽煙,那老大看起來乖著呢,怎麼突然就跟小混混談上戀愛,還拍下那種東西……”
談話最後在幾句“家門不幸”中結束。
“傅總,這麼說來,寧家是覺得寧星辰做了醜事,把她囚禁起來,但因為還想跟我們傅家聯姻,所以謊稱寧星晚是淘淘,讓她嫁進傅家。”
傅司川麵向酒店的落地窗。
小城的夜燈火輝煌,雖說有些煙火氣,但看起來依舊十分幹淨。
隻是,這幹淨的表象下,藏著最為肮髒的人心。
“這件事已經有了定論,寧家父母和寧星晚都說了謊。我現在考慮的是,為什麼他們囚禁了寧星辰這麼久,在新婚的時候,竟然被她算計逃脫了?她一個整整不見天日十年的人,是怎麼麼瞞過所有人,把寧星晚弄進精神病院,然後自己又代替星晚嫁進傅家的。”
小尼頓了頓,“一個與世隔絕這麼久的人,無論如何是無法做到這點的。除非,寧家父母幫助了她。”
那天當寧星辰向寧父寧母求救,讓他們跟傅司川解釋時,寧家二老不容分說給了寧星辰一巴掌。
根本不給她分辯的機會。
傅司川揉揉頭。
隱約中的記憶中,寧星辰那時似乎說過一句話,闖進他的腦海,“明明是星晚突然發病,你和爸求我替她嫁過去的啊。”
如果沒有寧家父母的幫助,這一切,寧星辰都做不到。
雖然她和寧星晚是雙生,可自己的父母不可能分不清她們姐妹二人。
況且,結婚是寧星晚一輩子的大事,迎親那天去寧家的外人眾多,無論如何寧家人不會不加強看管。
那麼,是不是真如寧星辰所說,寧星晚的確是個精神病患者,因為突然發病,寧家沒辦法才讓星辰替嫁,等到星晚病好了,又演了一出戲,把兩人換回來了呢?
傅司川歎了口氣。
悔意如暗潮般洶湧而至。
為什麼這一切,都在寧星辰死了以後,他才會想明白?
電話突然響起,是阿玉打來的。
“先生,您什麼時候回來?”阿玉的聲音慌慌的,聽起來像是哭過了。
“出什麼事了嗎?”
臨走之前,傅司川交待她們,不允許寧星晚出門,也不允許寧家父母上門探望。
“出了點事,今天太太想回娘家去看看,我和祥嫂攔著,結果太太發了很大脾氣,把小少爺弄傷了。”
“什麼?”傅司川猛地站起身來,“迪米怎麼樣了?”
“正在做檢查,先生,您快點回來吧。”
……
醫院裏。
寧星晚見到了匆匆而來的父母。
“你怎麼搞的?把迪米弄傷,司川回來一定會生氣的!”寧父冷著臉。
寧星晚紅著眼,“爸,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想回趟娘家看看你們,那兩個保姆不讓,我才發脾氣,不小心扭到迪米的胳膊的。”
“不讓回就不回,你急什麼!”
寧星晚咬著嘴唇,一狠心,給爸媽跪下了。
“爸,媽,你們救救我。”
寧母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寧星晚,“星晚,這是怎麼了,快起來,有話好好說。”
阿玉和祥嫂都在檢查室門口等著迪米,誰也沒心情再來阻止她的行動。
寧星晚執意跪著,“爸,媽,你們幫我弄二百萬出來,轉給一個人,不然的話,我死也不會起來的。”
“二百萬!你瘋了嗎,你要幹什麼!”寧父氣得紅了眼珠子,“你現在是傅家的媳婦,想用錢,應該去跟傅司川要!”
“爸!”寧星晚忽然抱住頭,痛苦地看著寧父,“我還不知道自己是傅家的媳婦嗎,要是能跟傅司川要錢,你以為我會跟你張口?”
寧母嚇壞了,把寧父拉到一邊,“你幹什麼,非得刺激她嗎,你把女兒氣犯病了怎麼辦,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寧母走過去抱住寧星晚,“星晚,究竟什麼事啊,要這麼多錢。”
“二肥,二肥出現了……媽,傅司川可能在懷疑我了,他找到了二肥,讓二肥說出真相,二肥說隻要我給他二百萬,他就替我保守秘密。”
“秘密?他知道你什麼秘密?他知道你不是淘淘?星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