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方:“你身份可疑。”
唐久咬死自己說的那些都是從野史話本上看來的,開口諷刺道:“嘿!好你個溫遲,你總不能因為我比你多看了幾本書就覺得我心懷不軌吧?我就不能是博學廣識?”
溫子方抱臂,幽幽道:“雖然你這麼說,但我還是覺得你很可疑。”
唐久氣鼓了嘴。
溫子方又道:“下月便是國宴,城內不能出絲毫差池。不過你放心,待我查明此案確確實實與你無關後,我自會放你離開。”
唐久擲地有聲:“我!不!去!”
溫子方斬釘截鐵:“由不得你。”
“子方,”燕長微淡聲開口,緩緩地道:“趙允禮之死恐怕趙氏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大理寺的壓力隻會比以往更甚,你安心查案,不必為我分心分神。”
“可他”溫子方欲言又止。
燕長微一派坦然,也無避諱唐久的意思,認真道:“雖不知柳公子可否算友,但我絕不會與他成敵。此事,你大可放心。”
唐久一怔,呆愣在了原地,哪怕溫子方離去後,他亦也久久不語。
……
零星燃著點點火燎的大理寺在溶溶月色下猶如一隻麵目猙獰的凶獸。
一陣陰風襲過,凍的那值夜的衙役忽地打了個哆嗦,衙役瑟縮著身子,手指往天上一指,轉過身對那渾然不覺的同伴道:“剛剛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飛過?”
同伴打著哈欠隨意瞟了一眼,敷衍一聲:“你眼花了吧?哪裏有東西。”
衙役揉了揉眼,心有戚戚道:“是嘛,可我”
未等說完,就被同伴揮手打斷。
“行了行了!”同伴話音裏透出一股濃濃的不耐,煩躁道:“再過一個時辰就換崗了,可別自個兒沒事找事。”
那先開口的衙役偏頭一想,心說,也對,興許還真是自己眼花了呢。
監內。
關有卿今夜睡得很沉。
昨天夜裏他連夜被大理寺押送回京,奔波勞損的那道氣還沒喘順,就是接二連三的審問佐證,好不容易熬到審問結束,就他這書生體質,與其說是睡了過去,不如說是累昏了過去。
本以為,既來之,則安之。何況被以“命案證人”的身份被帶到大理寺後,除去不能隨意飲酒之外,衣食住宿還真是比他在外麵時的情況了好幾個檔次。
隻是關有卿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被人扇醒。
隨著臉頰上一陣陣辣疼,關有卿迷瞪睜眼,見床頭立一人影。
黑暗中,關有卿借窗外透進來的月色,隻看得一個依稀輪廓,不知是人還是鬼。
他迅速從床上坐起,卻又被來人一把擒住喉嚨。
“別動。”
居然有人真的敢闖天牢,而不驚動一兵一卒?
關有卿隻怕是自己的大夢未醒,啞著嗓子問:“你是誰?”
低沉的聲音似從腹中發出,那人道:“關公子,這可不行啊”
關有卿難以理解:“什麼意思?”
男人緩緩地提醒他道:“你若連我這個“劊子手”都認不出,又如何能當好此案的人證呢?”
關有卿聽得虎軀一震,驚道:“你是”無形的威壓桎梏著他喉嚨,那四個字,他無論如何都講不出口。
左思右想,關有卿隻猜得他今夜的一個來意。
關有卿問:“你是來滅口的嗎?”
聞言,那人失笑一聲。
“嗬~”
絕不是錯覺,關有卿隻覺這笑聲和他方才說話聲的頻率全然不同,明朗中夾帶一絲絲慵懶之意,入耳很是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