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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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山的情勢並未好轉,血霧濃重,包裹了整座山,在外麵已經完全看不清囚山的樣子了。
囚山的大陣被血氣侵蝕,出現了一條裂縫。
血色愈發濃鬱,從裂縫往外擴散。
石無荒護著阿淮,不願意歸還骸骨的事情傳遍了修真界。
修真界的強者們開始出動,齊齊聚集在囚山隔壁的虎峰,甚至軒轅門的一位大乘中期的強者都被觸動了,上了虎峰,對大荒山隱隱有威逼之勢。
阿淮還是上了囚山。
囚山上,和那天的情況一樣,普慈大師盤坐在山口敲著木魚,身上籠罩著一層佛光,正在和周圍的血氣抗衡。
那天阿淮上山的時候,普慈大師的佛光還能壓製住血氣,但今天情況完全反過來了,普慈大師是被壓製的那一個,像是隨時會被周圍的血氣侵蝕,佛光弱勢。
阿淮站在山口,往囚山下看,已經什麼都不清了。但她能隱約聞見石無荒的氣息,他又下去了。
旁邊的普慈大師在闔目敲木魚,沒有看阿淮。
阿淮主動開了口:“普慈大師,不知囚山現在是什麼情況。”
普慈大師不曾睜眼,他一邊瞧著木魚,一邊道:“石山主每日都進囚山地心處理暴動凶獸,但失去鎮山骸骨,凶獸也不知懼,不知疲。無法壓製。”
阿淮眼神複雜:“如果骸骨不歸還,會發生什麼?”
普慈大師:“血氣遲早侵蝕大荒山脈,八千靈山,歸於一片虛無。”
“我住過來呢?有用嗎?”
“效果短暫。需要把骸骨放在囚山地心,才能起作用。”
“我必須住進地心去?”
“是。”
阿淮在上麵站了一會兒,周圍血氣淡了一些。
她道:“我下去看看。”
普慈大師念了句佛。
阿淮看著深不見底的山口,躍了下去。
山口實在很深,阿淮跳下去後好一會兒才落地。
囚山的中心阿淮看見過,和之前差不多,中空的,外麵隻剩下一層薄薄的山壁,山壁上掛著一疊彎彎折折的回廊,血紅色的山壁上還有黑色洞口,一眼看去有好幾百個洞。
就像是進入了一片黑色和紅色組成的世界,空氣中帶著血腥味和獸類獨有的悶臭味,讓人不太舒服。
和阿淮想象的一樣,那洞中居住的都是凶獸,此刻那些凶獸都探著腦袋往下打量,半遮半掩,露出了害怕畏懼的神色。
野獸們發出不耐的低吼,在阿淮進來後,減輕了很多。
阿淮猜測,是她過來了,這些凶獸才知道害怕,不自然會一直狂躁不安。
地上大片重疊的血跡就是證據,那些鮮血極紅,一看就是很多次的打鬥留下的,和旁邊那些陳年帶褐的,滲透土地的黑紅色有明顯區別。
地上還有好幾具凶獸的軀體,它們倒地不起,但眼神依舊凶狠。
石無荒站在他們的對麵,身上有血,手上拿著那把魔刀,姿態蠻橫粗野。
凶獸們被他錘得半死不活。
阿淮下來的瞬間就被他發現了,他轉身看著阿淮,驚詫,眉頭深皺:“你怎麼來了?你來幹什麼?”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準來?”他朝著阿淮走過去,卻在她麵前五步的距離突然頓住,收回了腳步,帶著一身血氣停下了,趕人:“快回去。”
阿淮朝他走過去:“我來看看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