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少年郎,又沒什麼處事經驗,外加蔡雲霖又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性子,人心險惡真是一點都不懂。
這幾人明擺著跟那大黑痣是一起的,騙就騙他個黃口小兒。
“這局他一定輸。”蕭一瑾伏在蓁蓁耳邊小聲說道。
“啊?”蓁蓁一愣“為什麼啊?”
“那幾人都是一夥的。”
話音剛落,就聽蔡雲霖急切的喊聲——
“‘飛將軍’!你怎麼了!你倒是咬它啊!”
說來也怪,這‘飛將軍’一個早上都勇猛無比,一上場那就是所向披靡的蛐中之王,可這一局它卻變的又聾又啞,任憑對方怎麼攻擊,就是紋絲不動。
那大黑痣笑的十分陰險,似乎早就是在預料之中——
“你這‘飛將軍’怕是前幾局給累著了吧?想來不過就是個唬人的,竟是個經不住的紙老虎!”
“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圍觀的眾人皆是一陣轟笑。
隻有蔡雲霖依舊不死心的喊著“這不可能!‘飛將軍’你倒是咬它啊!!!”
忽然這‘飛將軍’動了動,就在大家以為有了反轉的時候,對方的蛐蛐卻抓住時機一口咬住了‘飛將軍’的脖子,瞬間斷成兩半——
“提”
監局人大喊一聲,如此勝負已分,再沒有回轉餘地了。
大黑痣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兒後麵了“這位小少爺,你這可是輸了,願賭服輸,蛐蛐跟銀兩全是我的嘍!”
“慢著!”蕭一瑾突然從人群中高呼一聲。
那大黑痣見她是個女子,完全不在怕的,伸手就要去拿銀票。
“偷梁換柱用的好啊。”蕭一瑾輕笑一聲,又看了眼他身邊的瘦高個兒跟那個所謂的監局人“瞧你們三人這默契的配合程度,想必定是沒少騙吧。”
“你少含血噴人!”大黑痣明顯就是心虛,瞪起眼來手便指向蕭一瑾“哪兒來的黃毛丫頭!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夫人——”蓁蓁怕蕭一瑾吃虧想要攔著她。
可蕭一瑾卻是有理不怕人多——
“剛才那隻‘飛將軍’不是原先的那隻!”蕭一瑾指了指一旁的瘦高個兒,看向蔡雲霖說道:“他趁著你們打賭的時候,早就偷偷的把原先那隻換了!”
說完又瞪眼望向那大黑痣——
“這是我親眼所見!,你敢讓你旁邊的那位把袖子裏的東西拿出來嗎?!”
“對啊!拿出來讓我們大夥瞧瞧!,怪不得你們這幾日一直贏呢,搞了半天原來是一夥的!”圍觀的眾人說道,想必也是在他們身上輸了不少銀子。
眼瞧圍著的人越來越多,那大黑痣一下就猙獰起了麵目——
“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敢胡說八道?!看大爺怎麼收拾你!”說完拎著拳頭就衝蕭一瑾揮了過來。
“嫂嫂!你快走!”
蔡雲霖平日裏雖是個膽小的,但卻是個知好壞的,方才蕭一瑾那樣幫他,如今倒也沒有臨陣脫逃。
“好啊!原來你們才是一夥的!”那大黑痣跟另外兩個同伴說著就要衝過來打人。
可奈何蕭一瑾還沒出手呢,之前被他們騙了錢的人就先一步出手了,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幾個出老千的摁在了地上,不知是誰提了一句——
“衙門!把他們送去衙門!”
就這樣那三人不僅一分錢沒撈到,還被押著送去了官府,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多、多謝嫂嫂。”蔡雲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兒。
人都說郡王府的四少爺是個敗家的,可今日看來,敗家不一定,不過憨卻是真的憨。
“那些人都是流竄的慣犯,小叔往後還不要在街邊這樣玩了。”
“是是,往後我肯定不這樣了。”蔡雲霖連連點頭,小心翼翼的又說道:“今日之事,嫂嫂能不能、能不能別讓父親跟我小娘知道,不然我定是又要挨打的。”
“那你得保證再沒有下一次了。”
“保證保證!一定沒有下一次了!”
蕭一瑾點了點頭“小叔放心,我絕不會告訴別人的。”
蔡雲霖這才放下心來,拭了拭額頭上的汗珠“多謝嫂嫂了。”
在全福齋買了些糕點,又回了趟蕭府,差不多快傍晚的時候蕭一瑾同蓁蓁才回了郡王府。
想著今日早上的事情,再看看那亮著燈的書房,蕭一瑾左思右想,還是過去瞧瞧吧,畢竟也是自己先小肚雞腸了。
專門拿了秘色的點心碟子來裝,還沏了壺她平日裏最愛的茉莉香片。
“少夫人,您、您來了——”素雨頭回兒說話打了結巴,站在門前也不知道讓開身子。
“寶哥兒在裏頭兒嗎?”蕭一瑾沒想太多,笑問道。
素雨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愣愣的來回瞧著蕭一瑾,像是啞巴了——
“寶哥兒、寶哥兒——在裏頭呢,您——”
“那我進去瞧瞧她。”
蕭一瑾說著還揚起了手上的糕點跟新沏好的茶。
不等素雨說完,便邁進了門去。
端著糕點的手倏的一頓——
自己這沒看錯吧?
雲鶯怎麼在裏頭兒?再看眼蔡雲旗手邊的茶水,這是在伺候她喝茶呢?
不讓素雨讓她來?再瞧瞧雲鶯看似無害的眼睛,這是跟自己在耀武揚威呢?
狐疑但卻不露聲色,蕭一瑾淡淡瞥了眼那正襟危坐的蔡雲旗——
這麼淡定?
搞什麼鬼?
“世子跟世子妃有話要說,你還不出來?”素雨急忙跟了進去。
雲鶯嘟著嘴一副不情願的模樣,斜了眼素雨,滿眼都是世子爺又沒讓我出去的表情。
倒是蕭一瑾,擺了擺手,盡是大度的姿態——
“既然世子爺這裏有人伺候,那我就先回屋了。”
說罷放下手裏的點心跟茶壺,轉身離開了書房。
蕭一瑾前腳剛一走,後腳雲鶯又迫不及待的衝到蔡雲旗身前,可這回蔡雲旗卻不像剛才那般好說話了,瞧也不瞧她,冷冷的說道——
“你出去吧。”
“啊?”
雲鶯立在一旁愣了愣,隨即又是一聲——
“爺~~~”甜到發齁。
“讓你出去,聽不見?”
蔡雲旗低著頭翻著手裏的書頁,但這聲音卻陰冷的嚇人。
雲鶯忽的一下就汗毛直立,饒是一刻也不敢再待了。
出來的時候,素雨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雲鶯挑了挑眉,隻當什麼都沒看見,城牆拐子有多厚,她的臉皮就有多厚。
素雨進來後,瞧著方才蕭一瑾送來的茶水點心,有些擔憂道——
“夫人,她肯定是不高興了。”
蔡雲旗勾了勾嘴角,拿起一塊馬蹄糕咬進嘴裏。
晚上一回臥房,蔡雲旗正解著身上的腰帶,就見蕭一瑾忽然站起身來,到處嗅著,最後停在了自己身上——
“你做什麼?”
“你沒聞見嗎?”
蕭一瑾嫌棄的掩住了鼻子,趕忙走遠了些——
“一股字狐狸的尿騷味。”
蔡雲旗頓時就眯起了眼睛“你說我?”
“不然呢?”
蕭一瑾理也不理她,直直走到門外——
“素雨素月,寶哥兒要沐浴。”
瞧著蔡雲旗的背影,蕭一瑾抱著胳膊,輕哼了一聲——
好你個蔡雲旗,我倒要看看你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不拒絕是吧?那我成全你唄。
溫洗室裏,蔡雲旗捧了把水潑在臉上,舒服的呼了口氣——
素雨站在屏風外頭,歎了口氣——
“寶哥兒,您是當真看不出來夫人生氣了?那雲鶯擺明就是不安好心。”
“我心裏有數,放心吧。”
蔡雲旗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不露聲色的笑了笑——看你能忍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吃醋都來了,圓房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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